“離婚協議書我放桌上，賀伯伯那邊我也說清楚，你簽個字就和葉心在一起了。”黎初神色始終淡漠，仿佛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賀延凜條的捏緊了拳頭：“賀太太，誰同意的離婚？”
黎初這才抬頭看他，隻覺得可笑：“賀延凜，事到如今我們就別再演戲了行嗎，你放心，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們。”
賀延凜俯身，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與她平時，黑眸裏蘊藏這令人看不懂的情緒：“黎初，你有喜歡過我麼。”
黎初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薄毯，唇邊挽起一抹笑：“賀太太這個名號，能幫我做很多事。”
“現在呢？”
“我想做的事已經做完了，自然……”
她話還沒說完，唇就被人堵住。
他扣著她的後腦，仿佛攜了滔天的怒氣，卻又隱隱壓製著什麼。
黎初有些怔，結婚三年，賀延凜從未吻過她。
她知道，他覺得她惡心。
黎初也沒有推開他，坐在輪椅上，連神色始終都未變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延凜緩緩放開她，將她抱在懷裏，下頜支在她肩上，長睫斂下，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黎初，我討厭你。”
“嗯。”她一直都知道。
賀延凜閉了閉眼，起身開口：“走吧。”
黎初出了大門，卻沒有再往前一分。
放在扶椅上的手，顫抖的厲害。
不遠處，陸江將她沒動，走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麵。
陸江到嘴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其實，黎總還是很愛賀總的吧，不然不會每次做噩夢，都在叫他的名字。
而賀總那天，也……
隻可惜他們兩個都太要強，誰也不肯向誰低頭。
陽光靜靜的灑落在地上，微風輕輕一吹，樹葉發出颯颯的響動。
“我們走吧。”
葉心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次的賀氏年會後，賀延凜就對她不冷不熱。
就算是她受傷住院，他也隻來看了她一眼便離開。
至始至終沒有說什麼安慰她的話。
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給賀延凜打個電話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消息說有人看見賀延凜在酒吧，身邊全是當紅明星模特。
葉心一瞬間氣炸了，連忙趕了過去。
賀延凜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唯獨那雙黑眸，始終無波沉寂。
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接一個給他遞酒，他全部來者不拒。
但始終沒有說過一個字。
葉心把靠他最近的一個女人拉開，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延凜，你到底怎麼了？”
賀延凜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得，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此時，又有酒遞上來。
葉心氣得不行，把那杯酒從他手上搶了過來。
賀延凜側眸，眼底毫無溫度。
葉心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色，一下有些愣住，不知道該做什麼。
隔了許久，才聽他淡聲開口：“你說得對，黎初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他一直以為，對她的喜歡早在十年前知道她處心積慮的要嫁進賀家時就已經結束了。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刻意疏遠，厭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