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歸後悔,不過整個考察工作也還算很順利,總的來說,成績七八分,錯誤一兩樣,連孫部長最後都說,東嶺鄉今年的變化很大,有了這幾個項目墊底,今年的年終總結會上啊,東嶺鄉的幹部恐怕就要打破常規,坐在前排了。
盧書.記和高明德都嗬嗬的笑著,這一點他們也預計過,應該沒問題。
考察順利進行著,後麵還有一個組織部門領導找東嶺鄉普通幹部摸底談話的程序,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孫部長就束這裏的彙報會議。
大家剛剛解散,離開了會議室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等著被抽查到單獨談話呢,就聽到了一陣的吵鬧聲,大家都忍不住的看過去,隻見有幾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氣勢洶洶地衝上了二樓,真奔汪翠蘭的房間,一個胖一點的女人一腳踹開了汪翠蘭的房門,緊接著就是‘乒乓啪啪’的一陣聲響。
這個胖女人左手抓有兩個熱水瓶,右手提著一個紅塑料盆,凶聲惡煞地喊道:“汪翠蘭,你這個賣叉叉的給老娘滾出來,你敢搞老娘家高明德,老娘要你從東嶺鄉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大家被這意外的叫喊辱罵聲震驚了,紛紛從各自的房間裏跑出來,隻見那胖女人卻是高明德的老婆,她邊罵邊左右開弓一扔一甩,兩個熱水瓶在院子中央的水泥板上爆炸了,劇烈的爆破聲後,胖女人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盧書.記,高明德,還有萬子昌等人不約而同地衝到了二樓,高明德一把將胖女人抱住,拚命地向一樓拽,一麵拽,一麵罵著,還想動手打這女人,可是那女人的身邊是幾個一起來幫她的娘家人,都
很潑辣的,一起抓住高明德的手,撕扯在了一起。
汪翠蘭則披頭散發地坐在走廊上嚶嚶的哭泣,那胖女人則調頭就罵汪翠蘭,“你有個狗.屎用,給人弄了還哭個毯!”
夏文博和張副鄉長也上來了,趕忙一左一右地駕著胖女人,張副鄉長嘴裏連聲的喊著:“嫂子,你消消氣,今天這裏有縣上的領導在,有事情回家說!”
“回家我給誰說啊,就在這裏說!”
高明德的老婆繼續咆哮著。但她還是架不住夏文博和張副鄉長的神力,被拖著離開了。
辦公室的幾個女孩,則在後麵圍住汪翠蘭向外快速地走,邊走邊不停地說,“這都什麼人啊,有話不會好說,怎麼能動武呢?”
另外幾個鄉裏的女同誌,更是一擁而上,包圍著另外幾個高明德老婆家的娘屋人,連推帶拉的帶著她們離開鄉政府大院。
組織部孫部長冷冷的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
盧書.記連連搓著手說:“哎呀,怎麼這樣,怎麼這樣,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萬子昌忙著給孫部長解釋,說:“這鬧得哪一出啊,從來沒有聽說過高鄉長和汪翠蘭有過這等風.流韻事,高鄉長的老婆估計聽錯了,高鄉長一向作風很好,在我們東嶺鄉工作這麼多年了,沒有片言隻語說他作風問題。今天這是咋了!“
表麵上萬子昌很為高明德說話,實際上,他心中暗自高興著,特別給孫部長提示清楚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前來鬧.事的胖女人是高明德的老婆,剛才亂哄哄的,萬子昌生怕孫部長沒弄清其中的緣由。
被大家勸到鄉政府辦公室的高明德,坐在辦公室裏氣得渾身發抖,他怔怔地盯著牆壁上的世界地圖,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辦公室的主任喊他吃飯,他才回過神來。
考察工作出了一點小小的插曲,這讓每個人心裏都很不舒服,特別是盧書.記,更是頭大的很,如同吃了一隻蒼蠅,喉嚨口老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塞了一樣的不舒服,心口發慌。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一個鬧劇,他有些擔心,這是不是有人故意教唆高明德的老婆來鬧的。
其實和他又一個想法的還有很多人,包括夏文博都在懷疑,這會不會是萬子昌使的手段。
當然,僅僅是懷疑而已。
有幾次,夏文博特意的觀察了一下萬子昌,隻見他臉色憂慮,淡然平靜,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但是汪翠蘭的為人大家都知道的,她這些年本來生活上就不太檢點,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家鬧了,過去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隻是汪翠蘭這個人啊,也沒有太大深的誠腹,事情一過,時間不長,她又好了傷疤忘了,繼續我行我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