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翠蘭眼中有了幾滴淚水,也有些動情了,說:“可是我一直調不走,我找過組織部的同誌,也找過縣裏管組織的領導,大家都是一句話:等到年終再說,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幹到這第九個年頭,上星期,他兒子季考的分數出來了,隻有二百多分,排在班裏倒數第五,老公經常和我大吵大鬧,如今老公指望不上,兒子也沒指望了,我隻能鬧騰一下,讓組織部門因我的作風問題把我調離東嶺鄉。”

“可是,可是......”

夏文博連說幾個可是,卻說不出話來了,他想說,就算你鬧出這一場事情,引起了組織部門的關注,但萬一最後還是把你調到了別的鄉,你這不是雞飛蛋打,瞎折騰了嗎?

可是這種話,夏文博有不忍心說,很多人啊,一旦思維進入了牛角尖,想問題都會偏激,搞不好會鬧出大事的,自己何必刺果果的揭露出這個可能性呢!

“夏鄉長,你是不是覺的我很傻!”

“不,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嗯,謝謝你理解我,我反正就這樣了,不過我就算這次不能成功,也一定要把高明德弄的灰頭土臉的,組織部門不是考評摸底嗎?老娘讓你高明德也不好過,你還想當書.記,啊呸!”

夏文博真不知道還勸慰汪翠蘭,還是該鼓勵她,有你們一會,夏文博覺得象有一個巨大的物體堵塞著胸口,蹩得心發慌,又有幾分對汪翠蘭的悲哀和可憐,一個看上去那樣跋扈,專橫的女人,其實內心也是脆弱的,女人啊,何必要來趟官場的這一片渾水?

夏文博離開了汪翠蘭的辦公室,一路都在為汪翠蘭歎息著。

他漫步到了街麵,看到旁邊的銀行,才一下記起了鄉衛生院還有一個病人躺在床上,不,準確的說,是趴在床上。

他趕忙到了建行儲蓄所門口的自動取款機旁邊,準備先取上幾千元錢給傷者送過去。

前麵有一對夫妻也在取錢,夏文博排在後麵,聽那個妻子對丈夫說:“我要輸密碼了,你讓開一點。”

她老公退到一邊去了。

夏文博心想,這男人在家沒有一點經濟權啊!銀行卡的密碼都在老婆的手裏。

隻聽到‘滴滴滴“三聲過後,妻子轉身對老公說:“好了,我輸完了,該你輸後三位了。”

夏文博大驚,艸,我可真開眼,原來人家采用的是互相製約,互相監督體製啊!高!真他娘的高!

然後夏文博看見,那個男人先按了3次退格鍵,然後輸入了6位密瑪。

夏文博整個人都呆了,我去,這才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來男人的密碼才是真的!

在夏文博的震驚中,那個老公把錢交給了媳婦,隻見那女的抓起一打錢往男的臉上‘啪啪’的打著,說”"你當我S.B啊!別人輸6位密碼,你按了9位,注意你好久了!”

男人很茫然,似乎聽不懂女人在說什麼。

女的繼續發飆:"老娘昨天取錢前三位輸的是520,這次輸的是748,你丫的都能把錢取出來,你是神啊!”

夏文博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的開眼界了,這樣的一對夫妻,才叫勢均力敵,才叫旗鼓相當嗎!

夏文博一麵感到好笑,一麵取了幾千元錢揣進了兜裏,順著街道,一會到了鄉衛生院,剛進去遇到了院長,問了問情況,院長說沒什麼危險了,再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過說著,說著,院長笑了。

夏文博很奇怪,一問。

院長說,這個傷者啊,在十年前的這個時間裏,也被獵槍打了一炮,沒想到今年的這個時候,又沒打中了,而切奇怪的是,兩次的命中目標都是屁.股,這實在太稀奇。

“啊!還有這事!”夏文博也頓時感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兩人又聊了幾句,夏文博就去了病房,王長順也在病房裏,提了一籃子雞蛋,他那個挺有味道的老婆也在,而且,他老婆還正揭開被子,看那個傷者的屁.股蛋,傷者都很有些尷尬的,她倒好,像是看的不是男人一般,一麵看,一麵還說:“運氣啊,打到肉最多的地方了,要是下一點,大哥啊,你這鳥都能被打飛!”

夏文博咳嗽了一聲,這才讓那個受傷的老頭得到了解放,不過那女人一看到夏文博,又絲絲的笑了,笑的夏文博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很虛,又想到了那個早上看人家洗屁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