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臨說得沒錯。
歐陽辰迫切想要知道他為何能每次都識破自己的偽裝，易容術易入門卻難精，他一直以來都是師父周奇口中的天才，就算以前不努力，也比旁人進步更快，周奇對此十分滿意。
到周奇被人追殺致死，歐陽辰才認真修習此術法，被世人稱為千麵公子，又因為性子狡黠，有些人會直接稱呼他為“千麵狐狸”。
騙過許多人，卻一連在方臨手上栽了三次。
歐陽辰咽不下這口氣，索性一路跟著方臨。
夜色漸濃，方臨靠在樹幹上，睡了過去。歐陽辰自覺無趣，掏出腰間的酒壺仰頭猛地喝下一口，再歎息道：“烤肉美酒相配，世間美好不過如此。”
方臨隨手朝他輕點，靈力從指間迸發如同彈珠一般，小小的一團砸在歐陽辰的肩膀上。
“唔唔唔！”歐陽辰不能說話，指著自己的脖子，衝方臨發出悶哼。
方臨翻身背對著他，世界終於安靜下來。
沒吃飽的靈獸自食其力，跑出去追捕夜晚中四處漂浮的髒東西，玩鬧到深夜才回到方臨身邊，正好看到歐陽辰一臉嚴肅地蹲在方臨身邊研究他身後的魔劍、
魔劍被裹滿符咒，劍氣和血性完全封印在裏麵，單單從外麵看，什麼也看不出來。
歐陽辰出於好奇，伸手想觸碰。
“別動。”方臨出聲阻止，“這不是你能碰的東西。”
“不就是一把劍麼，用得著這麼緊張？”雖說是在質疑，歐陽辰還是乖乖把手縮回去，人往旁邊的空地上一躺，也合上雙眼。
靈獸隔在兩人中間躺下，對歐陽辰帶著戒備。
第二天再啟程，就變成了兩人一狐，小狐狸站在方臨的肩膀上，看上去威風凜凜，白毛迎風浮動如同清波蕩漾。
歐陽辰又換了身裝扮，乾坤袋掛在腰間，裏麵放著他隨時可能更換的衣裳，還有大量錢財，這一趟出行，他做足了準備。
方臨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頗有些嫌棄道：“你能否換身裝扮？”
“怎麼，你不喜歡？”歐陽辰故意湊到他的麵前，“你放心，那丫頭老早就被人帶回家了，就算我跟在你身邊，也沒人會發現我是假扮的。”
方臨被迫多看了他一眼，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原本一個綾湘就叫他不願多看，更何況還是一個男子假扮的綾湘，更是叫他無法忍耐。一巴掌呼在歐陽辰的臉上，方臨冷著臉大步往前走。
“不喜歡。”
歐陽辰越發來勁，堅持不懈往他身邊湊：“那正好，能膈應到你也是我的本事，你不喜歡我就更樂意了，來看看，我學得像不像，方臨？”
歐陽辰的易容術天下無雙，再配合幻術和縮骨功，完全叫人看不出破綻，眼下扮作綾湘的模樣，活脫脫就是那個嬌蠻的小姑娘站在眼前。
身上還帶著點脂粉香。
大概是歐陽辰同綾湘碰麵的那一晚，綾湘身上有情花的香氣，歐陽辰特意將這種香味也調整到類似的狀態。
見方臨不肯搭理自己，歐陽辰學著綾湘的腔調喊道：“方臨，我讓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