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歡撩開簾子,看到了仙風道骨的張真人,張真人身邊是麵色蒼白的徐青書。
鳳雛輕聲道:“這人又要去搶誰的包子了。”
張真人從此之後在鳳雛心中就搶包子的歹人了,雖然和張真人騙子的身份有些出入,但也差的不多。
張真人此時此刻出現,證明他就是衝著這樁案子來的。
徐清歡想到這裏,立即將簾子又掀開了些,向周圍看去。
想到上次人群中匆匆一瞥的身影,她總覺得那人也在附近。
若說上次茶樓隻是懷疑,現在看到張真人與徐二老爺在一起,她心中就已經確定,那人插手了鳳翔的這樁案子。
難道他就是那個躲在背後暗中操縱一切的人?
徐清歡心中更生幾分警覺。
此人奸邪狡詐、陰狠毒辣,行事卻格外縝密,雖然就連太後都對他恨之入骨,也隻能虛與委蛇。
她在京城為質時,與他暗地裏周旋了幾次,差點不能脫身。
沒想到這麼早就與他遇上。
現在讓張真人進了徐家,下一步他準備做什麼?算起來,那人的年紀比李煦還要小一些,十幾年前暗通叛軍藏下那筆銀子必然不是他,可不能排除如今他身邊沒有叛軍餘孽。
這樣推論,他來鳳翔也是為了那筆稅銀嗎?
“小姑娘,”張真人的聲音忽然響起來,“貧道隻是為有緣人度災解難,你也不要對貧道心存惡念。”
徐清歡道:“那道長可要小心了。”
張真人不禁驚訝:“這是為何?”
徐清歡放下簾子,馬車緩緩向前馳去。
“我觀道長時運不佳,他日必有災禍。”
一句話從馬車中幽幽傳出來。
張真人縮了縮脖子抬起頭看天,仿佛有一坨鳥糞停在他頭頂上。
時運不佳。
本該是他語帶玄機,怎麼被她搶了先。
這女娃娃。
張真人咂了咂嘴,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這輩子會栽在她手裏。
……
徐家的氣氛比曹家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位曹氏一個死,一個進了大牢,徐三老爺也被帶走審問,徐老太太聽到消息就暈厥在那裏。
雖說徐二太太之前有錯,可如今人已經沒了,一切就可以不再追究。
徐二老爺向族中長輩稟明之後,開始操辦喪事。
多年的夫妻相濡以沫,徐二老爺雖然竭力遮掩,臉上還是能看出哀傷的神情,整個人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早知道,我應該將她接回家。”
“誰能想到親妹妹會下此毒手。”
徐二老爺站在堂屋裏,親自迎送賓客,到了最後已經步履蹣跚仿佛沒有了任何力氣。
孟淩雲將這些向徐清歡稟告:“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張真人也隻是在外麵做法事。”
徐青安也猜不透:“也許那個叫李煦的隻是混口胡說,什麼稅銀根本與這樁案子無關。”那個雜毛老道也是,就是騙點銀子罷了。
方才他出去,又被雜毛老道一通亂喊,差點他就要停下腳步,找那老道卜算一卦。
那老道實在太賤了,竟然隻要他兩塊酥餅,就能為他鐵口直斷終身大事。
弄得他心裏一陣發癢,好像今天不去占這便宜,明天就沒有了機會。
“我還想去趟石頭家裏。”徐清歡站起身吩咐鳳雛去準備,她要去確認她的猜想是對的。
剛剛走出屋子,徐清歡一眼就看到了曹如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