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太太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看到管事慌張地跑過來:“太太,大爺,不好了,江陰知縣帶著衙門的人來了。”
王三太太心中一慌,官府來的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王三太太攥緊了帕子:“你快……想個法子啊,這事要怎麼說,官府也不知道都會問些什麼。”
王玉臣麵色陰沉,站起身走了出去。
王三太太腿一軟,坐在錦杌上,忙吩咐身邊人:“快去讓二老爺回來。”二老爺在王家族中忙碌,三老爺去了泉州還沒回來,如今出了事,讓她一個女人家怎麼辦。
“太太,”管事快步走上前,“大爺帶著人徑直從側門出去了,沒有……沒有遇見府衙的人。”
王三太太愣在那裏。
……
王家被查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江家。
七夫人仔細地聽著:“王二這是……”畏罪潛逃了?
如果沒有犯錯為何要逃走?這個時候離開肯定是不想被衙門的人絆住。
七夫人看向徐清歡,臉上仍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她怎麼也想不到王玉臣是這種人,她認識王家那麼久,從來沒有將王家和倭人聯係在一起。
尤其王玉臣還幫商賈對付倭寇,就因為這樣,他們常州海商才能相扶相持渡過最艱難的日子。
徐清歡道:“不然我們去看看吧!”
七夫人頷首:“不去趟王家,我也不能安心。”現在常州真是人心惶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徐清歡跟著七夫人去了王家。
王家門口已經停了幾輛馬車,都是前來打聽消息的人。
常州海商福禍相連,尤其是與王家交好的人家都心有惶恐,不弄清實情他們隻怕日夜難眠。
王三太太麵容憔悴,嘴唇幹裂,說起話來聲音沙啞,隻是半日的功夫她已經應付困難。
生意上遇到困難時雖然也不好周旋,可這次是人命官司,而且整樁案子還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樣簡單。
王三太太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炸了,腳下的王家也搖搖欲墜。
“太太,七夫人來了。”
聽到下人稟告,王三太太立即提起神:“快將七夫人迎到……小書房裏去。”
七夫人和徐清歡在小書房坐下,王三太太很快就進了門。
“對不住二位,”王三太太上前賠禮,“家中人太多,沒有個地方能說話,我就……委屈二位來這裏。”
七夫人立即問過去:“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三太太抿了抿嘴唇:“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七夫人皺眉:“王二爺真的殺了人?”
王三太太立即擺手:“我……我也不知道,”說著她的目光落在徐大小姐臉上,“事到如今再瞞著也沒了意思,我說的都是實情。”
衙門找到了城外的一處小院子,在屋子裏找到了血跡和那女子隨身帶的飾物,確定女子是在那裏被殺,那處院子是王玉臣購置的,平日裏存放些貨物。
屋子裏有幾枚血腳印,與王玉臣平日裏穿著的靴子類似。
王玉臣那染血的衣袍了靴子她還沒處置,也一並被府衙找到了。
她真的已經沒什麼好隱瞞。
王三太太將前前後後的事說了一遍。
那天晚上王玉臣徹夜未歸,本來這也是尋常事,她這個侄兒隔三差五就跑出去,連著幾天不回家的情形也不是沒有,可就在半夜裏,王玉臣回來了,小廝提著燈籠在院子裏看到他,隻見他身上滿是血跡,整個人搖搖晃晃,神情看起來有些失常,小廝問起來,王玉臣隻說遇見歹人被迷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