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在詹寧的“兒子”歸案之前，皇甫升接到了大江市公安局安全科轉來的沈虹軍的信。信中說他家剛剛收到妹妹虹雲的信——她是一個多月前從美國準備回國時，通過一個華僑偷偷地寄出來的。送虹雲回國的是一個華裔美國人，名叫邱哈雷……並說：他家希望皇甫處長能在案子結束之後到家裏作客。
這時，小崔前來告知：參加案情分析會的領導已經到齊。皇甫升馬上就到會場去了。
案情分析會開得非常熱烈。當研究完下步行動方案之後，皇甫升非常興奮地說，“現在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啦，一切都清楚啦！”
他招呼到會的同誌都不要走，到裏麵屋內的閉路電視前看一場好戲。原來，按計劃皇甫升準備馬上審問邱哈雷。
趙科長替皇甫處長和何處長整好了衣冠。許琦居中，露出穩操勝券和胸有成竹的剛毅神色。何局長和趙科長一左一右坐下，姿態端莊，很有氣魄。小崔在另一張桌子旁坐下，擔任速記員，顯得非常幹練，沉著。
這個設備簡單而氣氛嚴肅的審訊室，與別處不同的是，房子的一角還放了一架24英寸的彩色電視機。
被捕者被帶了上來。
嫌疑人還沒有站穩，已經聽到審訊人鋼鍾般的聲音發話了：“邱哈雷，你認識她嘞嗎？”皇甫處長亮出了女屍的照片。接著，皇甫升又拿出了在爆雉現場拍攝的片喝道，“你還記得這些場麵嗚?”
皇甫升采取先發製人的審訊方式，不給嫌疑人留一點喘息的機會，又厲聲問道：“你交待不變待？！”
“我招，我招！我是願意坦白的。”邱哈雷臉色蠟自，哆哆嗦嗦地說。
“那好，你坐下吧！”皇甫升緩和了口氣。
邱哈雷垡卞來有氣無力地說著，“那是半年前，我接到了劉紅衛寄來的信，說給我們物色了一個招募對象，不久就會來到。當我接到來人的時候，竟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大學生，我們的老板非常滿意。於是，就把她先安排在大學裏念書。可是後來，這位小姐得知她被我們強行拉入國民黨情報組織，並已領取活動金三個月時，說什麼也不幹了。
“老板隻好讓她停學，將她控製了起來。叫她聽爵士音樂，看裸體畫報，看黃色錄相，異強迫他參加脫衣舞會……可是，她還是堅持要回國，並威脅說，“你們如果不把我放出來，我就控告你們！”
“老板看她倔強得很，留下後患無窮，就下定決心要處掉她。而且還特別指令，要讓她死在大陸，製造成搶劫、強奸的假相，不給組織留下任何隱患。”
“那麼，你是怎樣害死她的呃?”皇甫升目光緊逼大問。
“我、我……我……我該死！我該死！”邱哈雷捶胸頓足，哭喪著臉，露出一副難以形容的可憐相。
“看來，你是不準備交待啦？！”皇甫升“叭”地一聲扳動了他麵前通過連線接到桌上的錄相機開關。“沙沙沙沙”機子開始工作起來，頃刻24英村寸電視機熒幕上出現了彩色圖
象。
這聲音自然也把邱哈雷驚得抬起了頭。隻見電視屏幕上映出了如下畫麵：在海關公路大橋橋頭，檢查站剛剛檢查完入境的一男一女，他們那身打扮，既象歸國華僑，又像一對情侶。男的上身穿潔白襯衫，係朱紅色領帶，手提一口精製的小皮箱。女的穿天藍色低領連衣裙，下擺打有無數的皺折，手裏提著一個精製的金絲坤包。從麵部表情上看，那男的很富於表情，一副殷勤的樣子。那女的沉默寡言，偶爾才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