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崖前部燕楚立在虛空,眼睛緩緩睜開,眸中蘊藏的是滿目蒼夷。
他好像沉睡了很久,久的讓他自己都不清楚,方才醒來。
看著前方的萬丈高崖,他許久才回神。
“你來了?”銀衣幽幽開口,神情無比疲憊。
“我來了,可是,我是誰?你又是誰?為什麼,我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燕楚用手摸了摸額頭,腦部隱隱作痛,那種虛幻的感覺十分清晰。
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存在,可是卻又偏偏存在,這種感覺無比難受。
“你看?”銀衣沒有回答,他輕輕說著,眼中射出一道銀芒,穿過無數空間來到了飛鷹堡廣場。
那裏,一個燕楚盤膝而坐,一動不動。
“他是我,好像是百年前的我,我的記憶好殘缺。”燕楚看到那人,臉色微微一變,一種突來的記憶灌入腦海。
銀衣輕輕一笑,“不錯,他是百年前的你,你是百年後的他。”
“我明白了,是你利用無上秘法將我從百年後拉來,我隻是一個影子,難怪,會如此虛幻,極不真實。”燕楚微微一動,飛身來到萬丈高崖之前。
突兀的,萬丈高崖的鐵鏈亮起無數灰暗之光,朝他卷來。
那些灰暗之光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顯得極為恐怖所過之處萬物湮滅。
“米粒之光也放光華。”此時的燕楚似乎無比強大,全身動蕩的是偉力。
隻有形成界域的主宰強者才有的偉力,是世界的力量。
他的世界是一片金色,金色的汪洋裏有一顆心。
“我心融萬物,我身納百川,我無法可破,我無跡可尋。”他的眼中,隻是射出一道金光。
那些灰暗光芒盡皆消失,融入了金光之中,緩緩地竟然被吞噬,成為了金光的一份子。
“傳說,八龍生相,龍心成源,便是宙,你是唯一得到過兩大宙源承認的人,這一次鬼塚有難了。”銀衣看到此景,鬆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紫衣好奇的瞧著燕楚,半懂不懂,閃亮的眸中是妖異的紫色。
聽得銀衣之言,燕楚卻是輕輕一歎,他眼泛金芒看到了星域之空,無數星陣暗淡無光,天地命數在腐蝕墮落。
“他也是個奇才,丹成嬰,嬰種魂,極有可能也會修出宙域,別說我隻是一道影子,就算是真人趕來也耐他不何?”他的眉頭直皺下。
“我知道。”銀衣點點頭,“但是,你可以在此時鎮壓他,爭取時間,否則,一旦讓他改變命數,這片宙域就徹底毀滅了。”
“我隻有一次出手機會,你可要想好了。”燕楚深深的看著銀衣,內心底由衷的敬佩。
銀衣被困萬年,忍受著世人無法想象的孤獨,受著終日被灰暗鐵鏈靈魂抽食的痛苦,還要找尋可以對抗鬼塚的人物,終日守護燕楚成長。
他每動一次手,那怕是先要毀傷自己,也要擊殺敵人,而燕楚成長,不論強弱,還是刺殺無數次,哪一次不是銀衣在背後守護。
燕楚欠他的,太多,這一次,他可以救他。
然而燕楚畢竟是影子被銀衣利用三生之眸凝成,隻能出一次手,要麼,救他,要麼,鎮壓鬼塚?
銀衣別過頭去,看著紫衣,輕輕笑了。
“有她,足以。”銀衣似乎累了,非常累,他說起話來都很簡短。
燕楚靜靜的看著,明白很多,他點了點頭,整個人消失了。
無恒星域,鬼塚連連大笑,看著被困在瘴域裏的諸多強者,可謂是意氣奮發。
“就你們這樣的人也敢稱修界至強修者,不堪一擊。”他不屑的掃視下去,伸出手指,看著在指中不住掙紮的龍皇,笑的無比濺滑。
“告訴你們,你們的門派早被我的人侵入了,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待我除去你們,改變天地命數,時機一到,就是我發難之時。”鬼塚連連說道,想擊破玄女三人,時空二主的最後防禦。
這五人在瘴域裏已經聯手,抵抗著鬼塚,一下子竟吞不下去。
司馬無情被他一指壓中,那無情之劍,已然寸寸斷裂。
他真的無法想象,這個人,到底多麼強大?
無情之劍是他集數萬無情之人的無情之血凝練而成,其中之玄道不言而喻。
就在六人苦苦抵抗之時,一道影子,比鬼塚還要淡的影子,憑空出現在了星域中。
“你是?”鬼塚愕然轉頭,臉色微微動容。
這個人,無比虛幻,好像不存在,修界之中竟然還有人能給他這種感覺。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可能。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你創造無上玄功,可謂奪天地之造化,有鬼斧神工之能,為何要腐蝕天地命數,墮入無窮邪域之中?”燕楚靜靜的看著鬼塚,無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