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可怕的變動,他盤膝坐在原處,突地自身體內似乎幻化出了一道影子。
浮浮蕩蕩,搖擺不停,前後縮移。
他的整個身子都處於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狀態,看不清哪個才是他,哪個才是影子?
“我就是我,永恒不變,我就是我,亙古長存,竊取天道,一步十年。”就見那些影子突地急速縮攏,幻化成一,再也不動。
“早就知道,他也不是個好人。”白色蓮台在遠處看著,恨恨嘀咕,“竊取天規,將十年後的自己強行召喚融身,這種實力的大跨越,也隻有有宙源之心的人才能承受住。”
“希望他不會像鬼塚一樣,用之邪道,不然,麻煩就大了。”她幽幽歎息,卻是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的燕楚似乎沐浴在一種無上境界之中。
他用唯我天功喚出十年後的自己融入體內,居然一瞬間破了界域之境,晉身主宰,這樣的奇功簡直罕見。
不過,銀衣有三生之眸,燕楚有唯我天功,而鬼塚卻是鬥轉星移。
都是可怕的奇功,能竊取天道的存在!!
他緩緩站起,眸子裏射出金光,就看到了遠處的白色蓮台,趨手伸長,就是擒拿。
“你做什麼?”白色蓮台臉色一變,橫移而開,燕楚的手卷住遠處的葉天嬌帶了過來。
“唯我不定,無形無影,何處不在,給我迫。”他的身子,眩暈挪動,似乎去了很遠,就見無盡空間之內一道奇怪的魂力阻擋其中。
“鬼塚,你以為就憑一道魂力就可以阻止我喚出宙源嗎?”他淡淡一笑,一指點出,一道金光射出,擊中魂力,發出清脆爆響。
“宙源偉力,融我之身,宙因我而生,因我而亡。”
冥冥之中,白色蓮台震駭的看到燕楚的身體射出一道影子,挪至了宇宙深空,融入了裏麵消弭不見。
葉天嬌緩緩醒來,看著燕楚,苦笑不已。
她的氣息,亦是無比龐大,竟然入了主宰之境,成為三等方域強者,一步登天。
“我們走。”拉著葉天嬌,燕楚深深看了白色蓮台一眼,身子刷地一下直騰萬米之遙,來到了頂天壁上。
葉天嬌被拉著,眸子複雜的盯著燕楚,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從白色蓮台那知道了鬼塚的存在,也知道燕楚必須承擔起對付鬼塚的使命,看著如今的燕楚,再想起當初燕家的那三公子,苦味糾纏,道不明,說不盡。
或許,他的心中有著自己難以言出的苦楚,無法對人說。
修界中,相信鬼塚的存在又幫助他的人真是太少。
葉天嬌心裏默默做著決定,暫且放下家仇,協助燕楚阻止鬼塚的陰謀。
不過剛才,她看見燕楚實施偷天之道,獲取強大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亦非正統而是邪道。
一步登天,違背天地至理,會不會遭到天地唾棄?
葉天嬌憂慮起來,紛紛擾擾,糾結至極。
此時的獨目壇主,突地站起,渾身黑袍,在風中滋滋作響。
“刷!”柳風飄過,燕楚和葉天嬌的身影出現在頂天壁峰。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龜縮在裏麵,不肯出來呢?”獨目壇主冷冷一笑,一股決然恐怖的界域籠罩周邊,瞬間將燕楚二人囊括而進。
這方世界,漆黑無比,嗡嗡嗡嗡,突地出現無數怨靈。
怨靈自黑暗中飄動,嗚嗚啜泣,擾人心魂。
燕楚拉著葉天嬌的手,一動不動,似乎沒有感覺到周圍的變動,始終如一。
他凝著眸子,半響之後,終於開口說話。
“周魂乾,幽靈山莊獨目壇的壇主,鬼塚座下十大高手之一,疾魂之劍的主人。”
周魂乾一聽這話,微微輕應了聲,隨即卻是大笑而起,“算你識相,小子,現出靈魂,投靠鬼塚冕下,還有生存的機會,否則,必死無疑。”
聞言,燕楚呼了口氣,他搖了搖頭,“你的實力不足以殺我,一萬年了,你壽命早已枯竭,就算鬼塚用鬥轉星移也改變不了你周圍的時空之力讓你苟延殘喘,滅亡之日也不遠矣。”
周魂乾臉色大變,他驚駭的望著燕楚,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這秘密?”
他低著眸,像是失了方寸,慌忙無比。
然而,隻是一片刻,他立馬回過神來,狠狠的盯著燕楚,冷哼一聲,“我等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行事,誰說我壽命枯竭,就非得死?”
“塵歸塵,土歸土,你又何必,如此執著?”燕楚無奈說著,看向周魂乾的目光都有一絲憐憫。
他們應是早死之人,為何要放不下心中執念,貪念塵世是非,竊取天道,想要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