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房門並沒有鎖上,所以吳媽端著醒酒湯上來時,隱約間聽到了女人嬌弱的嗚咽聲,作為過來人的她,自然明白著屋裏正發生著什麼。
低頭看著手裏的醒酒湯,她笑了笑,看來他們並不需要這個了。
隻是,她剛走到樓梯口,便聽到顧南城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唐亦可,你怎麼了?”
吳媽雖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麼,但從先生的聲音裏,不難猜出裏麵出事了,於是,她急忙跑了回去,看到赤著上半身的顧南城緊緊的抱著昏迷的唐亦可,而唐亦可的嘴角卻有著鮮紅的血跡。
她急忙跑進去,滿臉擔憂的問道:“少爺,少奶奶這是怎麼了?”
顧南城沒有說話,隻是隨手撿起散落在床上的襯衣穿上,又拿了一件睡袍給唐亦可穿上後,抱著她急急忙忙的跑下樓去。
他一邊開車,一邊打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剛一接通,他便冷冷的說道:“靳寧,你現在立刻給醫院打個電話,唐亦可這邊出事了,我現在正開車送她去醫院。”
在他們離開以後,葉嵐才將自己在酒裏加料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接到顧南城的電話後,他笑了起來,“南城,其實你不用送她去醫院的,你就是她最好的解藥,都這個時候了,你別告訴我說你不行啊!”
顧南城愣了一下,一腳重重的踩在刹車上,腦中回想起唐亦可的反應,濃密的劍眉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瞬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你告訴葉嵐,如果唐亦可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席靳寧聽著他這宛若寒冰般的聲音,再看看被掛斷的電話,愣了一下,暗道一聲,“不好,那女人隻怕是出事了。”
說著,他便急急忙忙的朝外麵走去,其他幾人見狀,急忙追了上去,“出什麼事了?”
席靳寧來不及解釋,先給醫院打了電話,安排好一切,在坐上車後,他立刻從暗格裏拿了一粒解酒藥吃下去,這才看向坐在副駕座上的葉嵐,“南城的老婆出事了,現在他正送人去醫院,你這次,好像真的玩大了。”
“不,不是吧?”
葉嵐呆愣了兩秒,拿起手機撥打顧南城的電話,隻是電話一直沒有接通。
綠燈亮起後,顧南城伸手輕輕的捏了捏唐亦可蒼白的小臉,低聲說著,“唐亦可,隻要你平安無事的醒來,我就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好嗎?”
席靳寧和葉嵐他們幾人趕到醫院時,就看到顧南城一個人落寞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座椅上,那皺巴巴的白色襯衣上,還有著斑駁的血漬。
聽到腳步聲的顧南城抬起頭來,朝他們幾人看去,那陰戾的眼神,令他們呼吸一滯。
席靳寧抿了抿唇,向前一步擔憂的問道:“你們回去後,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突然被送進手術室了嗎?”
在看到他襯衣上的血漬時,葉嵐的心裏也有些擔憂的,可是,他卻眼尖的看到顧南城脖頸間那深淺不一的吻痕,曖昧的笑了起來,“你不會是玩得太激烈了,所以玩出事了吧?”
站在他後麵的張恒在聽到這話時,下意識的閉了閉眼,葉總,你這是在找死的節奏嗎?
果然,顧南城在聽到他的這話時,臉色一片陰鷙,快步來到他的麵前,一手揪起他胸前的衣襟,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頰上。
這一動作來得太快,大家反映過來時,葉嵐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流了出來。
葉嵐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在看到手背上的血跡時,臉色鐵青,怒瞪著顧南城,“你他-ma的,瘋了吧?”
顧南城的雙眼有些腥紅的看著他,在他即將揮出第二拳的時候,歐陽宇和張恒拉住了他的手,“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動手嗎?”
葉嵐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已經腫起來的嘴角,那模樣看著有些痞氣,“我他-ma的真是瘋了,才想著幫你一把,你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動手打我?一個女人,在你心裏比我這個兄弟還重要嗎?”
這些天葉嵐也暗中調查過顧南城和唐亦可之間的事情,雖然不確定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兩人應該是才認識沒多久。
顧南城神色嚴峻冷冷的抿著唇,緊捏著拳頭的手不斷的收緊,他努力的壓抑著心底翻湧的情緒,他很想冷靜,可一想到唐亦可在他身下吐血昏迷的畫麵,他就無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