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語無倫次和邏輯不清，但是顧淺總算是說完了。
她看著若有所思的顧西年，軟軟糯糯地開口，“西年，我究竟是怎麼了？”
顧淺很了解顧西年，無論出什麼事，隻要是壞事，他都不希望自己知道，他想要一個人扛著，可是那樣的話，對他太不公平了，況且這些事本來就跟自己切實相關。
顧淺想知道，非常想。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親手了結這些破事。
“嗯……”這些事情畢竟有些顛覆認知了，又散亂的很，一時間，顧西年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顧淺說，“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天晚上，你偷跑出去，差點跳樓的事情嗎？”
顧淺眼中一瞬間閃過些茫然，跳樓麼？
“好像，是有一天晚上，我心裏特別難過，特別絕望，可是我不記得我跳樓啊。所以後來我沒有跳成對嗎？”不然也不會有現在依舊能和顧西年說著話的自己了。
顧淺是真的不記得了，這一段的記憶好像被抽出來一樣幹幹淨淨徹徹底底。
“不，你跳成了。”顧西年看著顧淺，目光難以形容。“我到的時候，你已經在天台上了，我根本沒有機會救你，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往後倒去。但是……”
顧西年的語氣一滯，“但是，你沒有掉下去，你自己扒住了天台的邊緣。你手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顧淺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繃帶包的嚴嚴實實的手。
怪不得，可是自己根本就不記得這個傷口了。
“我完全不記得……我隻記得我很絕望，我可能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產生過輕生的念頭，可是，我又為什麼會反悔呢？”
顧淺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陌生過，她盯著那一圈一圈的繃帶，心中有了種奇異的感覺，這個身體，真的是自己的麼？
“你沒有反悔，自始至終，你都是想通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來了解這一切的紛爭，是裴天朗，準確來說，是他救了你。他控製了你，是他把你拉了上來。”
“什，什麼叫，他控製了我？這，這……”這超出了顧淺的認知範圍。“他是怎麼控製的我，我身上是被植入了什麼芯片麼？”
顧淺心中泛起一陣恐懼，那豈不是自己的一切，都被裴天朗知道了？
顧西年卻苦笑著搖搖頭，“不是的，恰恰相反，是一種近乎詭異的方法。可能也許是以前人們智慧的結晶。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話，最後你可能會變成裴天朗的傀儡。”
顧淺整個人都愣住了，“什，什麼叫傀儡？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
顧西年緊緊牽過顧淺的手，薄唇透出痛苦的微顫，“是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的提線木偶。”
“不可能，不可能！西年，你是在騙我吧？這世界上哪有這種技術啊？西年，這一定是個惡作劇。”
顧淺一邊說著，一邊卻瀕臨崩潰，聲音中的哭腔也越來越重。
這個身體，真的就要不屬於自己了麼？不可能，不可能，要是真的被裴天朗控製了，那她是誰？她還是顧淺麼？那她還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