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一遲疑,隨即打趣道:“你不是又想拿我當擋箭牌吧。”
我被他噎得七竅生煙,叭地關了手機。
他很快打了過來:“淺憶,別生氣,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我沒好氣地說:“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他急忙道:“好,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這樣了。”
我們沉默了。他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淺憶,其實那天在海灘上,我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吸了吸鼻子,將紙巾揉成一團。
“可是你為什麼那次以後再沒來找我了?”他試探地問。
我輕輕笑:“你不是也沒來找我嗎?”
“我沒找你,是因為我怕我說的那些話嚇到你,所以我想給你一點時間好好考慮考慮!”他解釋得又急又快,生怕我不相信似的。
我歎了口氣,說:“最近我家裏出了很多事,我分不開神。”
“我明白。”他遲疑著說,“其實如果你不想去做什麼伴娘,可以不用去的。”
“不,我必須要去。我去了,他們才會安心。”
“原來這樣……”他沉吟著道,“很抱歉這次我去不了。”
“沒關係。去不了就去不了吧。”我很是大方地安慰他。
他卻仍然要跟我解釋清楚:“淺憶,這次我參加了一個社團,我們要徒步穿越美洲,記錄下我們走過的每一寸土地!這將會是人類的一次壯舉!你要一起來嗎?和我們一起見證這次奇跡!”
我輕輕笑:“我還要上學的呢。”
“上學讀死書有什麼用!”他很是激動,“你將來又不缺錢花。這次機會難得,我覺得你真的應該考慮和我們一起上路!”
“那你們什麼時候出發,要走多久才算結束?”我隻好打起精神隨意敷衍他幾句。
他說:“大後天就出發了。我是組織者之一,很多工作要做,所以我沒法參加你姐姐的婚禮。至於要走多久……我也不知道,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
“嗯。我再想想。”
“好的,想好了告訴我。反正隻要決定走了,背上行囊就可以出發!”他很是興奮。
“好。”我默默收了手機,陷入了沉思。
不管我有多麼不情願,婚禮這天還是不依不撓地到來了。
我按照和黎太太的約定,早早就到了教堂。黎維安比我到得還要早。據說來這裏舉行婚禮的新人很多,因為時間緊,他們的婚禮隻能安排在早上七點鍾。這可讓一些上了年紀的賓客吃不消了。
好在黎太太早有安排。這次她女兒結婚,還是要嫁給一個這麼有錢的男人,這樣的機會她還不得好好顯擺顯擺。她專門租了好幾輛車,把自己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都接了過來。這些人在教堂裏吵吵嚷嚷,引得旁人側目,他們也滿不在乎。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很寬容的,知道他們是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並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對他們的行為也見怪不怪了。
黎維安穿著一套嶄新的婚紗,渾身珠光寶氣,神氣活現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她的胸前掛著一串鉑金項鏈,項鏈的墜子上鑲嵌著一顆有我小指甲殼那麼大的鑽石,引來眾人一片驚呼。
而我在一旁真是相形見絀。這件滌絲塔夫綢的禮服又厚又不透氣,在這人多的空間裏,隻穿了一會兒,我已熱得渾身冒汗,臉上才上的妝,被汗水衝出一道道小溝,真是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七點還差十分鍾的時候,齊致遠還沒有出現。黎維安急得團團轉,不停地催促黎太太給齊致遠打電話。但看起來事情似乎不太順利,齊致遠的手機一直沒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