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還要跟齊致遠繞多少個圈,才能真正交出彼此;可他不過用了一個晚上,就將我牢牢地綁在了他身邊,再也舍不得離開。
但有件事,在心中疙疙瘩瘩,不吐不快。
我問:“那天晚上出現在特拉基的女人真的是卓依寧找來的?”
“卓依寧已經承認了,還能有假嗎。”他禁不住輕輕歎了口氣。
我發現他已經不再“依寧依寧”這樣稱呼那個女人了。這個微小的細節,讓我心中湧起淡淡的悲哀。
“卓依寧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覺得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針對我。都說旁觀者清,她和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沒理由看不出齊致遠對我的感情。
他幽幽歎了口氣,撫了撫我的頭發,說:“她嫉妒。她原本以為你和她一樣。所以一旦她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她就不可抑製地要報複。因為你破壞了她認為的那種平衡。”
我也無比惋惜地歎息:“為了我,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好幫手,值得嗎?”
“那又怎麼樣。”他定然道,“哪怕失去全世界。”
我想對他笑,可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任我如何抑製,依舊洶湧。
他溫柔地吻去我的淚,將我擁進懷裏,沉沉歎息。
一個疑問忽然從腦海中冒起:那他和我相處的那十幾年裏,他是如何解決他的生理要求的?
他笑而不答。
我酸酸地說道:“你不會去找過‘專業人士’吧。”
他淡淡地笑:“我還不至於饑渴到如此地步。”
“那你是怎麼……的?”
他一本正經地說:“小艾,你大學裏所學的專業,並不是曆史。”
我哈笑。
我說:“我並不是要挖你隱私。隻不過,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而我卻不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我覺得很不公平。”
他笑得邪氣十足:“那你要怎樣才覺得公平?很多男人的第一次,都是給了自己。”
我忍不住大笑。
“又哭又笑的,還像個孩子。”他輕輕捏我的下巴,眼中的寵溺似乎又深了一層。
我嘟囔:“你不是就希望我長不大嗎。”
他笑笑,卻又把話題接過去,認真地說:“如果我告訴你,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你會信嗎?”
我當然不信。
他用手輕輕地梳理著我的頭發,深情款款地望著我,說:“隻有你才真正擁有我。你明白嗎?”
我明白。
他指的是避孕套。他和我在一起,從來不設防。我曾擔心地問他,如果有了孩子怎麼辦。他說,怎麼辦?當然生下來。你難道還擔心我會不認你和孩子嗎。
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看過的一本小說,裏麵有一段對話,令我至今難忘。
援交妹對她的男人說:給你十分鍾,我還要去趕場。
男人說:這麼對我說話,當我是你的客?
援交妹說:和客人我都在上麵,和你,我隻肯在下麵。
當時一直不懂援交妹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終於明白了。就算是一個援交妹,她也會對她愛的人按她的方式保持她的忠貞。
那麼,齊致遠按他的方式保持著對我的忠貞,我是應該接受的了。
我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從這糾結中走出來。
我依在他胸前,喃喃著說:“齊致遠,謝謝你……你給了我一個多麼完美的童年和少年啊……”
“男人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不一定隻想和她做那件事。”他在我耳邊幽幽吐著氣。
我嗬笑:“但你現在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你現在長大了,大到足夠誘惑我……”
我撫著他的臉,對他幸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