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的時候雖說墨塵也經常來看我,可是我們之間總是好像隔著了一點什麼,往往就是我們大家一起沉默,一直到分開,然後第二天又是這樣。這洗仙閣上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牽掛和放心不下的了。這幾個月來依雲每天都抱著弦沫和帶著我散散步曬曬太陽聞聞花香什麼的,我也纏著依雲一次次的帶我去斬仙台,依雲剛開始還有點懷疑,奇怪我為什麼老要去斬仙台。我當然不能讓她知道我是想回到以前生活的地方,於是我騙她說我喜歡去斬仙台那一路的草語花香。依雲是個純粹的小姑娘,不會想太多,因此我很容易就騙過了她。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二十天左右,我對去斬仙台的路線已經熟記於心了,我已經能夠自己一個人暢通無阻的來回穿梭於斬仙台和自己的府邸。
此時此刻我又來到了斬仙台上,我已經想好了,今天必須得離開了。我已經沒有什麼放心不下了,弦沫有依雲悉心的照顧,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我覺得全身輕鬆,仿佛脫胎換骨一般,沒有什麼事情在心頭就是輕鬆。我拿出了曾經墨塵在無痕山上送給我的一麵傳呼鏡,他說不管他身在何方隻要我對著鏡子說話,他都會聽到的。我從來都沒用過,今天是第一次。這是墨塵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我緩緩的掏出傳呼鏡,許久才叫出了他的名字,太久沒叫過他,名字如今都生疏了。過了一刻多鍾鏡子裏才傳出他那邊的聲音,他有點不可思義:“是你嗎?文卿?”我點了點頭,甚至都忘記了他根本就看不到我。我繼續說道:“墨塵,再見,我要走了,請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也不要找我,我會回到無痕山生活,一個人不悲不喜。”
墨塵似乎有點惱怒,他放低了聲音,說道:“那你現在在哪裏,你怎麼會到無痕山啊?”
“我在斬仙台,我隻要跳下去就能回到我們相遇的地方我就能回到無痕山了。文婧仙妃上次告訴我的,隻要我跳下去就能回家了。”我緩緩的說道。
“你別做傻事,我馬上過來,等我!”他非常著急的打斷了我。
“不用了,墨塵,我們兩個誰也不欠誰了,真好。”我笑了,說完跳了下去。既然你不信任我,那我解釋也隻會換來你更多的厭惡,既然如此,那再見吧。
斬仙台名為斬仙台那就是說它連神仙都可以斬殺掉,更何況我一個區區凡人,等待我的將是灰飛煙滅的下場,原來我還是不能回到無痕上。
我清楚地感受到斬仙台下的凶狠戾氣和兵器殘力的厲害,一道道靈力撕扯著我的身體,將我傷的體無完膚,甚至有一道劍氣直接劈在了我的額頭上,破開了我身體的封印。原來我也不是凡人,我是聖女,名青淺。洶湧而來的記憶充斥在我的腦海裏,原來我額上的美人痣是幾百年前魔君文尤破開光雷鍾時封印在我體內的封印,因此也封印了我的靈力,於是我和一個凡人無異。
原來都是一場劫,我的情劫。
我沒有死,我掉在了東之極地古風上神的桃花林中,我醒來後他歎了一口氣對我說:“你怎麼弄成這樣了?你父母和幾個大哥找你找得快急死了,我也是被折騰的幾百年來都沒有睡個好覺。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嗬嗬,我自嘲的笑了笑:“一場劫數吧。”然後我找他要了忘情水,忘記所有想忘記的事情。
既然是夢,那就忘個幹淨,世上再無文卿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