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大少爺沒說什麼嗎?”
羅媽媽:“聽說他倒是和大奶奶拌了幾句嘴,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也輪不到大少爺插嘴。”
謝玉淵心道:我若是他,一定會不肯的。不管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對了,小姐,外頭都在傳安王到禮部去了,還有那個蘇世子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竟然坐上五城兵馬總使的位置。”
“禮部?”
“對,說是管著禮部一大攤子的事情,官兒很大,禮部尚書都要聽他的呢!要不怎麼說大奶奶見識短呢,人家蘇世子對三爺這麼好,三爺升官,不是早晚的事兒嗎。”
謝玉淵此刻已經聽不見羅媽媽的碎碎念了。她的心,一下子被安王到禮部任職的事情給揪了起來。
據她所知,小師傅入京後隻是掛了個王爺的名頭,實際上什麼事兒都不做。如今手掌禮部,一下子躍入了權利的最中心。
蘇長衫到五城兵馬使估計也不是無意之舉。
要知道五城兵馬使管著整個京城的治安,以後大街小巷要有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這位蘇世子的眼。
他們在開始布局了嗎?
謝玉淵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
謝、管兩家的六禮行起來很快,因為兩人的年紀都不小,婚期訂在十一月初八,還有將將半年的時間。
婚期一定下來,管家的就派人把大少爺叫過去,據說是給藏在屏風後麵的管小姐相看相看。
三日後,大少爺懸而未決的官職便塵埃落定下來:光祿寺典薄,禮部一個從七品的官史,官雖小,卻有點點小實惠,而且跟朝爭沾不上半點邊。
可見是嶽丈家出了大力。
謝大爺從商多年,對人情事故那一套極為熟撚,文書一下來,他就命顧氏準備了厚厚的禮,帶著兒子給嶽丈家送禮去了。
同日,陳家哥兒的文書也下來了,入翰林院修撰,從六品,比謝大少爺足足高出一品。
據說,是永安侯親自往宮中去,跪在皇帝老兒麵前,給外孫求的恩典。
謝奕為翰林院的正式文書,比這兩人遲了三天,翰林院侍讀,從五品,一時間京城喜報頻出,正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謝家三喜臨門,府裏上上下下便忙開了,宴請謝禮,迎送賓客……忙得不可開交。
這邊剛剛宴請完,便全力著手大少爺的婚事。
謝府長孫大婚,娶的又是高門裏的小姐,這規矩上,禮儀上半點差錯都不能有,必要辦得風風光光,不讓外人瞧笑話。
結了這麼好的一門親,謝老爺也不管庫房有錢沒錢,大手一揮,命謝太太從公中拿三萬兩銀子操辦婚事。
此時,謝府公中的銀子統共也就剩下五萬兩,一大半拿走了,所剩無己。
顧氏還嫌棄銀子太少,私下又添了兩萬兩私房用來修繕兒子的院子和做聘禮。
一時間,謝府的銀子如流水一樣花出去,邵姨娘在一旁看得心痛肉痛,全身沒有一處不痛。
公中銀子花光了,將來她兒子女兒成親的銀子從哪裏來?去搶啊!
更何況二老進京了,自家男人孝順,每月賺的錢,甭管是明的,還是暗的,都不肯私藏,她連藏個私房錢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