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避一避(1 / 2)

水榭裏,四人圍坐。

“王爺,匈奴既然敢用兩座城池換玉淵,這股勁兒勢在必得。”

寒先生撫著胡子,想了想又道:“暫且不論匈奴人為什麼看中她,隻說這事兒有沒有回旋的餘地,有!”

李錦夜眼睛一亮:“先生,請說。”

“此事成不成,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皇帝最信任最寵愛的人是誰?”

“外有周啟恒,內有令妃娘娘!”

寒柏川點點頭:“若把這兩人說動了,這餘地就大了。”

蘇長衫冷笑一聲,“暮之,就憑周紫鈺那個酸勁兒,周啟恒這一條便是死路,你前腳為丫頭說和,後腳他就把人弄走。”

寒柏川一愣:“阿淵哪裏惹到那周家小姐了,她吃哪門子酸醋?”

蘇長衫哼哼沒說話。

張虛懷輕咳一聲,撇過了頭。

李錦夜神色閃爍片刻,道:“我與錦雲倒是交好,隻是令妃娘娘這人看似藏拙守愚,實則精明無比,她那邊暫且不能勞動。”

寒柏川愁眉道:“那就容老夫再細想幾日罷,總能想出法子的。”

“老先生先去休息吧。”

寒柏川站起來,低頭對張虛懷道:“張太醫在禦座前伺候,不防可以探探各路人馬的口風。”

張虛懷心裏早有這個打算,難得沒和人抬扛,默默的點了幾下頭。

夜深。

四人各自散去,李錦夜勞心勞力一天,隻覺得眼睛有些模糊。

一隻手挽住了他,扭頭,正是去而複返的蘇長衫。

“暮之,你給兄弟透個實話,你知不知道她……”

“長衫!”李錦夜突然喝住他,神色複雜地望著他:“有些話心裏知道就行。”

“李錦夜!”蘇長衫驟然鬆手,“原來你知道,原來你真的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能給她什麼?我能承諾她什麼?我連能活幾年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害人家?”

蘇長衫看他半晌,頭一低,一口氣歎出來,“這話站在你的角度想,沒錯。站在她的角度想呢?”

李錦夜的心,漏跳一拍。

蘇長衫抬頭,眼睛裏一片昭昭朗朗的清風,“我知道你怕連累她,可是,你怎知她不願意被連累?”

李錦夜啞口無言。

“你別放心裏去,我隻是覺得她怪不容易的,真的,怪不容易的。”

蘇長衫袖子一甩,人往院子外走:“你就當我喝了酒,說的是酒話吧……你……你也不容易……人活著,誰他娘的容易過。”

李錦夜隻覺得眼前的一切,越發的模糊了。

天地一線,萬象萬物,任誰都有難處。

苦苦煎熬,無能為力。

酒話誰都會說,可說完後呢?

……

這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

一夜之間,匈奴求娶鬼醫堂女郎中的事情,傳遍整個帝都,老弱皆知。

以至於翌日一早,高府的馬車剛到胡同後,就被堵住了。

沈容忙下去打聽,才知道鬼醫堂門口,已排起了長龍,都是打著看病的棋號,來瞧熱鬧的。

“小姐,今日就不診了吧!”

玉淵盤腿坐在馬車裏,想了想道:“不診了,直接去延古寺避幾天。衛溫,你騎馬去通知羅媽媽,讓她幫我收拾幾件衣服,幾本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