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心裏咯噔一下,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王爺,可是高小姐?”
李錦夜笑道:“怎麼,老管家還有別的人選?”
“沒有,沒有!”老管家連連擺手,笑得見牙不見眼,“老奴立刻就去辦這事。”
李錦夜等他離開,臉上的笑淡了些,在窗前促足深思。
娶玉淵一事,並不簡單,老皇帝會是個什麼態度,他心裏半分把握也沒有啊!
……
翌日。
安王李錦夜回京一事,舉城皆知,就在這時,宮裏來的旨意,宣安王麵聖。
旨意一出,王侯將相皆被震驚。
老皇帝久不見人,即便是皇後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得天顏,安王剛回京就被召見……這份恩寵可是滿京城的頭一份。
李錦夜就在這眾目睽睽下,沉穩的走進那座四四方方的皇城,他在寢殿裏見到了皇帝。
隻一眼,他就驚了一大跳。
眼前的寶乾帝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來歲,原本保養得當的臉上,一條條皺紋像是深刻上去似的,看來病重的消息,並非空穴來風。
李錦夜在打量寶乾帝的同時,寶乾帝也在打量他,約摸一年未見,總感覺這個兒子身上有什麼東西變了。
“起來吧,你的身子怎麼樣了?”
這話問得婉轉,李錦夜卻答得直白坦率,“回父皇,見到那人,我的身子便好了一大半。”
自己以看病的借口入南越,瞞得住天下人,獨獨瞞不住皇帝,不如索性把話攤開來說。
果不其然,寶乾帝的臉上沒有半分驚色,“你喜歡高家那丫頭?”
李錦夜重重的點了下頭:“不瞞父皇,兒臣很喜歡。”
說完,他一掀衣袍再次跪倒下去,“兒臣還想求父皇一個恩典。”
寶乾帝冷哼一聲,“你見到朕,既不關心朕的身子好壞,又不問朝中大事,開口就是討恩典,忠孝放在了哪裏?”
寶乾帝話說得嚴厲,臉上卻沒有多少怒色。
李錦夜笑道:“父皇能與兒臣說話,可見身體是好的;朝中大事有皇兄監國,更不用我操心。”
“混帳!”
寶乾帝怒斥道:“你好歹也是個王爺,誰說朝中大事不需要你操心的?”
李錦夜臉色變了變,忙伏地道:“兒臣知錯。”
“知錯就好,起來吧,與朕說說那場戰事的情況。”
李錦夜依言起身,接過李公公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唇,把那幾個月的戰事略略說了一下,隱去了不少細枝末節。
說罷,寶乾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他才開口問道:“依你之見,那個孽畜該如何處置?”
李錦夜一愣,才想說這種事情輪不到他說話,但見寶乾帝黑沉的眼睛向他看過來,忙把前頭的話生生咽下。
“回父皇,按大莘律例,謀逆者,當誅!”
“你想他死?”寶乾帝皺眉。
李錦夜坦然道:“嗯!”
“為何?他畢竟是你的長兄!”寶乾帝似乎很不滿意他說出這種話來。
李錦夜微微垂下眼睫,輕歎道:“他是我長兄沒錯,但他更是父皇的嫡長子。兒子忤逆父親,罪不可赦;更何況,大莘多少將士因他而死,兒臣倘若顧念兄弟情誼,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