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淵抬起小手臂,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是什麼?”
李錦夜:“……”
“信不信我揍得你,連蘇長衫都認不得?”
“信……”李錦夜笑得肚子疼,眼淚都快下來了,大掌往前一探,握住她的拳頭,一根一根撬開來,“跟著南越人學野蠻了。”
玉淵用力將自己的手往外抽,可是李錦夜的手指好像編了一方逃不脫的牢籠,紋絲不動的握著她。
玉淵心底的情愫慢慢泛起,眼淚隱隱又有奪眶之勢。
李錦夜把另一隻胳膊伸過去,撩開手腕,“前頭我身體沒治的時候,你也哭;這會身體好了,還哭,怪道書上寫女人都是水做的。”
“你才哭!”
玉淵猛的踩他的腳,還故作狠心的擰了幾下。
這半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每天硬是把自己忙得團團轉,頭一沾枕頭便入睡。
都說相思苦,苦的哪裏是相思,是自己的一顆心哪!
李錦夜抬手掌攏了攏玉淵的頭發,玉淵委委屈屈的蹭了他一下,兩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目光一經觸碰,便再難離開。
李錦夜心想:這以後,再不讓她離開了;
玉淵卻想:這家夥怎麼還能忍住不抱她!
這個念頭剛起來,人便落入了他的懷抱,玉淵忍不住揚唇偷笑,得意的像個偷吃油的小老鼠。
“我在南越學了一套按摩法,想不想試試?”玉淵獻寶。
他長途跋山涉水的來,一定是累了,正好讓他試試自己的手藝,索倫說,這套按摩若是天天做,還能增壽呢!
“正好累了!”
李錦夜鬆開她,扭頭倒了杯溫茶,遞到她嘴邊:“潤潤唇。”
玉淵要接過來,李錦夜將杯子挪開幾分,“你替我按摩,我喂你一盅茶,方才公平!”
公平你個頭!
你就是想……玉淵紅著臉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末了抿了一下唇,意味深長道:“果然王爺喂的茶,就是甜啊!”
李錦夜笑著將餘下的茶一飲而盡,杯子往玉淵手裏一塞,把外套脫了便趴到了床上,懶洋洋道:“連騎了一天一夜的快馬,骨頭都散了,阿淵啊,好好捏捏!”
這還命令上了!
玉淵上前,先扣住他的手腕診脈,見脈相無礙,便把手落在他的頸椎和腰椎上。
稍稍用力一按,就能聽到他一身筋骨“嘎拉嘎拉”的亂響。
不必細查,隔著衣服一摸便知,他的腰椎和頸椎在那場戰事中,都落下了病根。
南越人按摩,順的是經脈,經脈通了,血液也就通了。
按肩背時,李錦夜沒有什麼反應,但玉淵的手指剛順著他的脊柱往下捋到肋下附近,李錦夜整個人一繃,笑了起來:“癢!”
“越是癢,這一處越要多按按,這裏經絡不通。”
李錦夜心裏樂嗬,也就隨她去折騰,略等了一會,見身後的呼吸聲有些喘,便抬手輕輕一拉。
玉淵正全神貫注呢,冷不丁手上吃勁,趴的一下摔了下去,意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李錦夜單手撐住了她的腰背,然後輕輕將她放了下去。
一個仰臥,一個俯臥。
玉淵心血全往臉上湧,脖頸處紅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