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世子爺,他來了,他來了!”
蘇長衫懶懶的掀了掀眼皮,酒盅一邊往嘴裏送,一邊問道:“誰來了?”
“謝三爺!”
“咳……咳……咳……”
蘇長衫頭皮都炸開,差點沒被這口酒給嗆死,心裏狂跳起來。
“爺,爺……”
二慶衝他胸口指了指,蘇長衫低頭一瞧,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驚嚇,眼珠亂七八糟的轉了一圈,一躍而起,打算躲到屏風後麵去。
誰知有心無力,身上被韁繩捆著,沒跳起來,反倒“哎啊”了一聲,疼得眉頭直皺。
“那個快快……幫我鬆開,咳……咳……咳!”
情急之下,剛嗆了酒水的喉嚨,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還沒咳完,書房的門被推開,蘇長衫一抬頭,就看到門口一個長身玉立的影子。
影子衝他咧嘴一笑:“長衫,我給你送酒……”
蘇長衫:“……”
二慶:“……”
一時間,書房悄無聲息。
謝奕為是嚇的,眼前的蘇長衫隻著一件單衣,將自己綁在榻上。
蘇長衫是尷尬的,好端端的,怎麼就給他看到了。
二慶是無奈的,爺綁著自己,就怕酒喝多了,忍不住去見三爺,這下倒好,三爺自個送上門了。
謝奕為頂著一腦門子的疑惑,走到榻邊,盯著蘇長衫,“好端端的,你這是做什麼?”
蘇長衫像是個眠花臥柳時被媳婦捉/奸在床一樣,舌頭打著結。
“嗨,我這,我這不是……禁足……自省嗎,隻有這樣,我才能……才能深刻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你說家裏有什麼不好,非到怡紅院那個地方找晦——”
謝奕為微微鬆了口氣,心道:長衫兄真不容易,為了自省竟把自己綁起來,這一趟,我算是來對了。
他低頭,伸手摸到繩結,一邊解,一邊勸道:“事情已然如此,何必這樣苦了自己,我知道你心裏諸多不痛快,我不來了嗎?我陪你喝酒,你把不痛快說給我聽,明兒大年初一,舊年一過,新年一來,就痛快了!”
我這輩子都痛快不了!
蘇長衫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目光卻落在謝奕為身上,大約是過年的原因,他穿了一件新衣裳,唇微微張著,似乎有些生氣,唇色卻是明亮的。
一時間,蘇長衫連話都說不上來,心裏蠢蠢欲動的想著:若自己吻上去,那滋味一定很美。
繩子鬆開,謝奕為還怕他被勒壞了,用手在他胸前揉了揉,蘇長衫的嘴角僵硬的挑了挑,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力氣爬起來。
謝奕為自說自話的揉了會,回首對目瞪口呆的二侍衛說:“勞煩重新置桌酒菜來,我……餓著肚子呢!”
話落,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證明自家主人說的是真話。
兩侍衛沒動,隻拿眼神去看他們爺,看爺一臉無奈地輕闔了下眼睛,方才掩門離去。
掩門的瞬間,大慶伸手抹了一把臉,心想:我要是爺的話,這會心裏一定很絕望!
二慶搓了搓微涼的手心,心想:這謝三爺可真是個二傻子,爺怎麼就喜歡了一個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