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顏色也襯得人年輕!”阿古麗抬頭看他一眼。
天,她在誇他!
張虛懷唰一下,耳根燒紅了起來,所幸,偌大的客棧隻點了四盞燭燈,阿古麗也不會刻意去看男人的耳朵,因此毫無查覺。
為了掩飾,張虛懷裝模作樣給謝奕為診脈,診半天,也是那句“上火”的老話。
這時,有夥計端了托盤上菜,玉淵和李錦夜也並肩從廚房出來。
五人坐下,江鋒等人另啟一桌,衛溫和阿寶侍候左右。
衛溫看阿古麗的眼神,透著光亮,跟天上的星辰似的,偶爾往另一邊的大刀上瞄,眼裏都是羨慕。
都餓了,飯菜吃進嘴裏就格外的香。
李錦夜臉上是濃得化不開的感情,他盯著玉淵的臉,眼睛和嘴唇在看,看每一處的變化。
玉淵被他看得吃不下飯,伸腳輕輕踢了踢他。
李錦夜恰好察覺了,靴子向前挪動,和她的羊皮小靴挨著。
這樣細微的小心思,不露骨的小曖昧……旁人又怎麼會知曉。
這時,張虛懷沒頭沒腦的問了句,“這飯菜,可吃得慣?”
阿古麗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是在跟她說話,隨口“嗯”了一聲,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張虛懷卻像是一眼就猜透了,“阿淵為你備了好些牛羊肉,回了王府就能吃到家鄉菜了。”
阿古麗沒去看張虛懷,卻是深目看了高玉淵一眼,大掌拍拍她的後腦勺,難得的像個長輩的樣兒。
張虛懷鬱悶啊,這明明是他的主意,怎麼那手就沒落在他頭上呢!
玉淵見師傅這副表情,打心底地笑著:“小姨你別謝我,要謝謝師傅,都是他提醒我的。”
“哼!”
阿古麗用一聲冷哼,表示感謝。
張虛懷氣咻咻的夾起一筷子兔子肉,剛要送進嘴裏,又聽阿古麗道:“他提醒那是應當應份的!”
合著,這是沒把他當外人?
張虛懷的氣一下被戳破,把兔子肉咬進嘴裏,動作輕柔的跟什麼似的。
謝奕為放下筷子開口。“王爺,這幾天禮部收到王爺消息,在準備蒲類人下榻的驛站,阿古麗住到王府怕不合適。”
李錦夜擺擺手,“此事,等用了飯,洗漱過後,三爺與我再細說,今夜有的是時間。”
張虛懷心沉了沉,不能住王府,那自己得想個什麼辦法跟過去呢?
愁人!
一頓飯吃完,下人抬熱水上樓。
李錦夜和阿古麗一路風塵仆仆,正要好好洗一洗。
阿古麗身邊沒有侍女,玉淵讓衛溫和阿寶過去侍候,自己則回了房間。
剛掩門,身後的男人貼上來,頭埋在她頸脖裏,輕輕啃咬著,從頸脖一路往下。
玉淵將身子往後靠,抓住那雙四下作妖的手,“怎麼說動她的?”
“親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這些煞風景的話!”李錦夜不滿。
玉淵轉身笑,伸手去替他解盤扣,“這一身的灰,髒都髒死了,誰要和你親熱!”
“那等我洗幹淨了!”
“三叔還在樓下等你呢!”玉淵臉紅。
“讓他等著!”
李錦夜低聲說,在一霎失神後,低頭吻上了她的嘴唇。
兩個多月未見,相思如狂,吻變得又甜、又暖、又親昵又殷勤,像含吮一塊兒小火滋滋烤化的麥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