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
蘇長衫身子往下一躺,伸開右臂笑道:“什麼都不做,但過來讓我摟摟總可以吧!”
謝奕為氣結,把小幾往兩人中間一橫,也跟著躺下了,“長衫,我最近有些發愁!”
“愁啥?”
“子嗣!”
“李錦夜的?”
“嗯!”
一時兩人無話,蘇長衫發現這個問題無解,就像走入了死胡同。
“要不……我今天頭一柱香就不為自己求了,為暮之求吧!”
謝奕為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他:“求菩薩有用的話,要郎中做什麼?”
蘇長衫把手從小幾下麵伸過去,握住他的,放在掌心,“那算了,我還是為自己求吧,求咱們兩個平平安安到老。”
謝奕為覺得這人的手熱得慌,手心還有濕濕的汗,想甩開,又舍不得。
馬車到山腳下,休息片刻後,直接上了山路。
半個時辰後,便到了延古寺門口。
此刻的寺門口,已經擠滿了進寺裏燒頭柱香百姓,大慶把馬車駕到右側的偏門,門口兩僧人一看是世子府的,立刻把人請進去。
延古寺的古鍾掛山頂上,兩人棄了馬車,步行上山。
上山的路掛滿了紅燈籠,亮如白日。
蘇長衫爬了沒幾步,便有些喘,謝奕為見狀,忙走到他前麵去,伸手去拉他。
蘇長衫扶額心歎:自己這破身體,本來妥妥的在上麵,現在看來,似乎有點危險啊!
不過好在離李錦夜坐那位置,還有些日子,現在開始鍛煉身體還來得及!
謝奕為哪裏知道身後的人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此刻,他被前頭的人,擋住了去路。
那人一身緋紅色錦袍,走路跟踩螞蟻似的,還喘著粗氣。
“兄台,借過!”
那人回頭,目光與身後的蘇長衫對上,臉色驟然一變。
蘇長衫眼底瞬間湧上風雲,“哎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永毅侯府的世子爺啊,怎麼著,永毅侯府要保不住了,所以上山來敲個鍾,求菩薩保佑保佑?”
江元亭一雙眼睛瞪圓了,一副很想破口大罵、問候蘇長衫十八代的架勢,卻想起了什麼似的,終究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氣哼哼往邊上一站,把路讓了出來。
不得不讓啊!
永毅侯府如今風雨飄搖,雖然福王一案沒被扯進去,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老皇帝已經是極不待見他們江家。
因此,江家上上下下都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隱形的球才好,免得老皇帝看到了,惹出心火,再來個秋後算總帳。
他江元亨這半年來,更是心驚膽顫,當初仗著福王得勢,在衛
國公府門口撒尿的事情曆曆在目,那蘇長衫從來就是個混世魔王,哪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哪知,等了半年也沒等來蘇長衫的報複,正當他以為風聲過了,心頭竊喜呢,要巧不巧的,竟然在延古寺給碰上,真真是冤家路窄!
江元亨哪裏知道,這一茬在蘇長衫心裏根本沒過去,之所以沒找他算賬,一來是那一摔動了筋骨;二來,他忙著李錦夜和軍中的事情,也抽不出空!
哪曉得老天爺竟然把仇人送到他麵前來……蘇長衫鼻子裏冷笑一聲,“來人,把這小子給爺剝光了掛到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