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和梁雲川沒一會兒就來到了山腳下,他們此時沒有穿鞋,不便爬山,便折身往回走。
梁雲川在此刻似乎有點兒理解她為什麼希望一條路沒有盡頭了。
她走在前麵,忽然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紋理的東西,半個巴掌大小,忍不住加快腳步上去撿。
這是一個很完整的貝殼,紅白相間,非常精致。
顧唯轉過身把它遞給梁雲川:“送給你。”
“給我的?”他伸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
“雖然不珍貴,但很漂亮吧。”
他把它握在手心:“在我看來很珍貴,我會好好收著。”
顧唯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海風拂麵,把她的裙擺微微揚起,梁雲川在一瞬間有些怔忪,像是跟闊別許久的記憶打了個照麵,十二年,那麼漫長的時間,早就模糊的印象卻一點點地清晰了起來。
如果這就是緣分的話,多麼妙不可言。
“顧唯,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她點頭:“當然,隻要我能做到。”
“明晚在寧波有一個聚會,是商業協會牽頭的,凡是在本省有大型投資項目的企業負責人都受到了邀請,你跟我一起去吧。”
怕她不願意,他補充道:“據我了解還有一些船舶、海裝企業,可以趁機交流一下。”
“那好。”顧唯沉吟數秒,還是答應了下來。
“那好。”顧唯沉吟數秒,還是答應了下來。
“她被玻璃割傷了腳心。”
“我會讓郝群準備你的衣服。”
梁雲川其實並不熱衷應酬,這樣的場合,也並非一定要露麵,但方才那一瞬,幾乎是脫口而出地發出邀請。
欲望支配言語,大概如此。
另一邊,秦陸見沈佳燁一直沉默著踢著腳下的海水,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還是不想理我?”
“秦陸,你每次追求一個人都會對她這麼好嗎?”
“等你什麼時候清醒了我再理你。”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是不是我說不喜歡你,你就認為我清醒了。沈佳燁,我以為你一向很自信,卻不想膽小到連一個男人的喜歡都覺得承受不來。”
“你不必激我,我不吃這一套。”
秦陸換了話題,看著遠處兩個人的身影說道:“他們很般配,是不是?”
“我不了解你哥,所以我不放心。”
“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雖然他很有錢,但他很長情。”
如果這就是緣分的話,多麼妙不可言。
“你憑什麼認為他很長情?”
“他之前有過一個女朋友,是在上海讀大學的時候在一起的,後來他們去歐洲學習,一個在挪威,一個在荷蘭,從開始到結束,整整八年。”
沈佳燁有些吃驚:“八年,那麼久為什麼會分手?”
“我不是耍嘴皮子,是真的內疚。看她受傷我心裏不舒服,寧願那玻璃是被我給踩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以肯定的是從沒有什麼第三者。”
“八年又如何,他們不還是分手了。”
秦陸勉強笑了笑:“你可真悲觀。”
“我之前也是樂觀的人,可是現實給了我一巴掌。”她不願再去想這個話題,見陳謙還是坐在那裏沒有動作,有些怒其不爭。
“八年又如何,他們不還是分手了。”
到底是多年好友,沈佳燁還是不忍心,想過去安慰他。她走得快,忽然覺得腳下踩到了尖銳的東西,一陣痛感席卷而來,讓她低低地驚呼了一聲。
她此刻離他的胸口這樣近,縱然浪潮聲很大,都能隱隱聽到他的心跳聲。
秦陸心裏一緊,連忙跟了上去。
沈佳燁吃力地抿了抿嘴唇,把腳給抬了起來,腳底正好踩在了一塊玻璃碴子上麵,拉開了一條五六厘米長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