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麼過了多久,梁雲川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在天台睡覺倒是不冷,隻是蚊蟲比較多,他怕顧唯被蚊子咬了,就想讓她回房間睡覺。
可是走到了她身邊,看著她睡得那麼香,梁雲川根本不忍心叫醒她。他慢慢地伸出手,把她手裏的生薑片給拿了下來,又拿起她放在椅子上的房卡,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她給抱了起來。
她的頭發已經幹的差不多,此時柔順地垂了下來,服帖地落在他的手臂上。她歪著頭靠在他的胸膛,身體溫熱,還有沐浴露淡淡的香,安靜地像是一個洋娃娃。
梁雲川怕把顧唯給吵醒了,連腳步都不自覺地放慢了下來,下樓梯的時候,樓梯口的燈有些刺眼,他微微地俯下身體來幫她遮蔽一些光線。
說來也巧,到了他們住的那一層樓的時候,他剛準備拿房卡去開門,迎麵快步走過來一個人。
陳謙一下子就泄了氣,默默地站在了一邊,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正是陳謙。
陳謙當然看到了這一幕,梁雲川把顧唯從樓上抱下來,她就睡在他的懷中,完全沒有了意識。
嫉妒讓他心裏燒起了一把火,所以他忍不住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想要問梁雲川為什麼不叫醒顧唯。
因為他走路的動靜有些大,等走近了,還未來得及開口,梁雲川輕輕瞥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說:“聲音小一點兒,別吵醒她。”
陳謙一下子就泄了氣,默默地站在了一邊,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
梁雲川刷了顧唯的門卡把她放到了床上,但是沒有開燈。他在黑暗中依稀辨別房間的擺設,蹲下來把她腳上的鞋子給脫了下來,然後又幫她把被子蓋好,並找到了房間裏的蚊香液插好關上門才出去。
出去的時候陳謙還直挺挺地站在門外。
梁雲川疑惑地看著他:“你有事兒嗎?”
顧唯並不知道隔壁的人為自己盤算了多少,她借著酒勁兒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是六點多,太陽已經高處海平麵,遠處蔚藍和橙紅互相暈染,賞心悅目。
他當然不好意思說實話,本來是擔心梁雲川把顧唯帶到房間去,趁著顧唯睡著了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可是人家很快就出來了,根本不是他本來想的那麼齷齪,陳謙又窘迫了起來,撓了撓頭說:“沒事,梁總我先回去了。”
梁雲川也懶得再管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對於所有人來說,也是隻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夜晚,可是對梁雲川來說,這是他來到舟山以後,最難忘的一天。
如果可以,他想要陪伴她再久一點。
梁雲川想了想,還是給郝群打了電話:“明早讓人開一艘遊艇到東福山,另外給臨夕島上的管家打個電話,讓他準備一下,我明天會過去。”
“梁總,是整個設計部的人都一起過去還是隻有您和顧小姐……”
“我和顧唯。”
“好的,我這就聯係島上準備。”
他們說的臨夕島是梁雲川的私人島嶼,他剛回國的那一年來舟山考察地形,當時路過那裏,覺得很有可塑性就拍下了五十年的使用權並邀請了國內幾個知名的設計師聯合改造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