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佳燁被打(1 / 2)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僅是在一線城市裏,路上車流、地鐵天橋、商場寫字樓都是擁擠的,每一個人每天都要跟不可計數的陌生人擦肩而過,卻從不會為了誰停留。

梁雲川與顧唯有過短暫的交集,於她而言,他是當年一個普通的朋友,於他而言,她是自己最初的悸動。但失去了她,他的人生也並未止步不前。他們朝著各自的軌跡快速前行,遇到更多的人,去愛,去擁抱,去親吻。

他曾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再見。

時過境遷,當他再看到她的名字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無端地想起了她的姑姑曾對自己講過的話,靜坐許久,內心無比震顫。

那天明明是舟山小雨放晴之後的好天氣,在梁雲川看來,倒像是憑空一聲悶雷打過,擊中了他寡淡的過往,和被掩埋的初心。

原來緣分,真是如此妙不可言。

顧唯不會知道,那個時候她伸出手對他初次見麵,梁雲川難得的有些情緒波動,連手指都不自覺地緊了一下。她如他所料的一樣不記得自己了,不過沒關係,他後來想,他還記得她就好了。

而現在,顧唯被梁雲川簡單地一提醒,終於回憶起來一些。她尚不知曉梁雲川十二年前的心意,隻開口誇他:“梁總,你記性也太好了吧,居然還能記得我一個旁聽生的名字,對不起啊我完全沒有印象了,所以我去報告的那一天,你就知道我是誰了?那你怎麼不說呢。”

“我得給你施壓,如果真要敘舊,我怕我會對你手下留情,不忍心那麼嚴厲。”他說的是實話。

“果然是奸商。”她忍不住打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會修輪胎了嗎?”

“還是不會。”他騙她:“也許我一直在等一個蓋世英雄駕著五彩祥雲從天而降來幫我修輪胎。”

顧唯止不住地笑。

他們重新上了車,在島的另一端邊緣,顧唯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蒼勁有力地刻著幾個字“臨夕島”,她注意到末端有一個名字,應該是題字的人—楚欽。

她把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問道:“這個楚欽是那位著名的書法家,同時也是國內的軟裝大師嗎?”

“是他。”

“所以這個島裏的設計都是他做的咯。”

梁雲川頗為無奈:“不,他覺得我提的要求太多了,不情願幫我做島嶼設計,隻肯提幾個字。為了這件事情,我半年都沒有理過他。”

原來有錢人也不是無所不能。

他們回到住處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整座島與世隔絕一樣安靜。吃完晚餐,兩人去樓上看電影,這是一間小型的影廳,挑了部千禧年的香港片,是顧唯選的,她對內容並不深究,隻是喜歡電影的插曲。

“你知道嗎?這裏麵一共五首曲子,三首都出自林凜之手,對了梁總,你知道林凜嗎?他是一個出道很久的香港歌手。”

“我知道。”他不僅知道林凜,他還知道她非常喜歡林凜。

顧唯一定同樣不記得,她在交大那會兒,課休中途很喜歡聽歌,有一次梁雲川忍不住問她在聽什麼,她把mp3拿到他麵前,塞了一個耳機到他的耳朵裏,像分享至寶一樣向他推薦。

他一回到宿舍就下載了所有林凜的歌,此後的日子裏,反反複複地聽了很多遍。

人生有時就是這麼一言難盡。

齊安居喜歡林凜是因為梁雲川,梁雲川又是因為顧唯。

因為某個人形成的喜好,不自覺地成了自己的習慣,烙印一樣,印在了各自的身上。

他突然想到之前齊安居打過來的那一通電話:“對了,林凜要在舟山開演唱會了,一起去嗎?”

“是嗎,什麼時候?”她眼睛一亮。

“月底。”

“如果我們不忙的話,我當然想去。”

他隨即表態:“那天我不會讓你忙的。”

等回到房間,梁雲川給郝群打電話,讓她記得訂兩張票。郝群猜到老板是想跟顧唯一起去,猶豫數秒還是添了一句:“梁總,昨天齊小姐也打給我,問我您月底的行程。她提到想約您去看演唱會。”

“告訴她我有其他安排。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幫她順便訂票,不過要離得遠一些。”

“好的。”

他們第二天一早就離島。老莫送他們上了遊艇,顧唯跟他道謝:“謝謝你的照顧,我昨天很開心。”

梁雲川臨走時對老莫說:“我之後會把你的聯係方式給顧小姐,下次她想帶朋友過來可以直接聯係你,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