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凜的歌大部分都是慢歌,粵語為主,顧唯當時為了聽歌在大學裏還特意自學了一段時間的粵語。
他所有的歌顧唯都很熟悉,全程一直跟著在台下唱,連梁雲川也在一邊輕聲哼著曲子,不算很大的場館裏,有一種經典永流傳的溫馨。
屏幕一直呈現著舞台上的畫麵,偶爾也會從觀眾席一掃而過,齊安居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梁雲川的臉,但是因為鏡頭轉得太快了,她並沒有看到顧唯,於是還在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總是心心念念著梁雲川,竟然連眼睛都看花了。
演唱會開到中場的時候,林凜在台上唱了他的成名金曲《二人成婚》,氣氛一下子燃到了。屏幕上開始頻頻播放觀眾席的畫麵,因為來看演唱會的除了閨蜜,大多數都是情侶和夫妻,成雙成對,跟這樣的歌曲十分應景。
直到抬頭在大屏上看到了梁雲川和顧唯的臉時,齊安居才知曉原來自己並未看錯。
也許是連給鏡頭的工作人員都覺得這一對十分養眼,特意停留了不少時間,顧唯霍然地在台上看到了自己,有些激動地戳了戳梁雲川,指著屏幕說:“梁總你看你看,我偶像是不是也能看到我了。”
他側過頭寵溺地看著她,唇邊勾起一個明朗的笑容,視線盡數落在她的身上,齊安居聽到身邊有幾個女人大聲地議論說:“天呐這個男的好帥好溫柔。”
鏡頭再次回歸舞台。
齊安居手裏的礦泉水瓶不自覺地落到了地上,黎合以為是她不小心滑下去的,俯身替她撿了起來準備遞給她,可是齊安居就像是失了魂一樣,完全心不在焉的樣子。
黎合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齊小姐。”
她轉過頭來看著他,黎合看到了她眼裏的淚光。
方才通過屏幕,她看到了一個陌生的梁雲川,他的臉上跟顧唯貼著一樣的貼紙,笑得暢意放鬆,一雙眼睛更是始終望著顧唯,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這絕對不是她認識的梁雲川。
甚至當時他跟鬱秋還在一起的時候,連鬱秋都跟她說過:“阿燦什麼都好,就是對所有的事情都太理性成熟了,缺少了一些少年感。”
可是為了顧唯,他連那麼幼稚的貼紙都貼在了臉上,這也許對所有人來講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是對她來說卻格外地難受。
甚至比他拒絕了她的邀約帶著顧唯來更讓她難受。
黎合擔心地看著她,這一次他甚至念出了她的名字:“齊安居,你沒事吧,怎麼突然就哭了?”
“黎合,對不起,這場演唱會我看不下去了,我根本沒辦法在這裏再待下去,現在就想走。”
他不再問原因,而是主動拿好她的東西,比她先一步起身:“好,我們離開這裏。”
見齊安居一副心神不寧的狀態,就是黎合開的車,現在這個時間點,她不好再回六橫,他本來想把她送到某個酒店裏住一晚,但是齊安居突然開口:“我心裏亂糟糟的,或許你知道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喝一杯嗎?”
“一定要喝酒嗎,我怕你心情不好,回頭再喝多了。”
“喝多了不是挺好的嗎,人一旦醉了,就可以不用那麼難受了。”
齊安居態度堅持,黎合就帶她去了解放路上一家酒吧,停好車之後,他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裏,就陪著她一起進去。
這是一家很鬧騰的店,服務生問他們需要什麼,黎合本來想給齊安居點一瓶度數低一些的紅酒,但是她拿了酒單就翻到後麵,要了一整瓶的帝王威士忌,服務生跟她確認:“小姐,您是要一瓶嗎,整瓶我們沒有折扣,一瓶888元,您也不一定喝的完。”
她掏卡地過去,又問黎合:“你還要點兒什麼?”
“我不喝酒,我等會兒得開車送你。”
“給這位先生再加一份果切。”
黎合要付錢,齊安居攔住了他,她顯得沒精打采:“千把塊而已,不要跟我爭了。”
酒上的很快,他想讓服務生拿一瓶汽水來給她兌著喝,深怕威士忌太烈齊安居受不了,但她已經倒了一杯,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連服務生都忍不住聳聳肩膀,朝著黎合無奈地笑了笑。
幾杯酒下去,她才終於有了傾訴的欲望。她看著黎合苦笑:“你今晚大概要以為我魔怔了,毫無征兆地就跑了出來。”
“其實我的確不知道,你剛剛為什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