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到家的時候他媽正好也剛到,遠遠地朝他按了按喇叭,把車給停到了車庫裏。
她下了車就過來摟著秦陸:“兒子,你是晚上的飛機啊?”
“您能不能靠點兒譜,我不早就告訴您我回來了,下午那是幫朋友搬家去了。”
“朋友?誰啊,我認識嗎?”
“您不認識,是我在六橫的項目上認識的。她是個設計師,也是清華畢業的,比我高幾屆。”
保姆已經做好了飯,她媽給他夾了塊排骨問道:“你們項目結束了嗎不還得有段時間,怎麼設計師這會兒跑回來搬家?”
秦陸斟酌了一下開口:“她離婚了,所以比較著急搬出去。”
“呦,男的女的呀。”
“女的。”
他媽放下筷子看了秦陸幾眼:“女性朋友啊,關係很好嗎,我也沒見你對誰這麼殷勤啊。”
秦陸替她添了杯茶:“她人特別好,做事有能力,做人有態度,關鍵是,幽默風趣,端莊大方。您要是見到了,肯定挺喜歡。”
“哎不是秦陸你什麼意思啊?你這話我聽著感覺不對勁兒啊,你該不會喜歡人家吧。”
他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他媽倒是笑不出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啊。你在六橫認識一設計師,剛離婚,你喜歡上人家?秦陸你不會插足人家庭吧,要死啦你啊。”
“您想什麼呢,她那是因為丈夫出軌,所以她一氣之下就離了,跟我沒關係啊。再說了,我現在是在追求人家,她還沒同意呢。”
“你之前說她比你大幾屆是吧,她多大啊?”
“三十二。”
秦陸低頭吃飯,發現對麵沒了聲音,他咀嚼的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媽,今天這菜是不是有點兒鹹啊。”
“別去招惹她。你們兩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我們兩特般配,您不因為人家離了婚就瞧不起人啊。我還以為您一向開明呢,怎麼狹隘起來了。”
“這是我不開明嗎,你就放外麵隨便哪個家庭,誰能同意啊,何況她三十二了,你才多大,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秦陸開始舉例子:“你看法國的馬克龍,人家老婆比他大二十四歲,不照樣感情超棒。再說說咱們中國吧,抗金英雄嶽飛還是姐弟戀呢,而且那個年代他都沒納妾,就娶了一個老婆,說明是真愛啊。”
“嶽飛是姐弟戀嗎?”他媽皺眉頭:“你編的吧。”
“真的,你自己去查,而且他老婆嫁給他的時候快三十歲了,那可是宋朝啊!”
他媽隨手一百度,還真是,但依舊不同意:“你就是一時新鮮感來了,我跟你講以後女的老得比男的快,等到了四十歲你肯定後悔。”
“那等我四十歲再說吧,反正我現在得跟她在一起,沒她我不行,別人我不要。”秦陸拉下臉:“您少瞧不起人,我爸既然不在我也就不避諱了,當年他可是出軌過的,把那個女人養在公司裏上了一年的班,您知道了不也氣得又是離家出走又是要離婚的,最後還是沒離成。”
“我沒離婚是為了誰啊,還不是你這個臭小子!”
“那要是沒我呢,您離不離?”
他媽怔忪了下,這答案還真不好說。那年的事情鬧得挺大,她原本真是鐵了心要離,可家裏人都勸,說孩子太小,他們家業又大,離婚影響的方麵太多了,說的人多了,她就放棄了那個念頭,一晃也過了這麼多年。
“她跟她前夫倒是沒孩子,你不覺得她很有勇氣嗎,這個社會對離婚女人的偏見可從來不少,她什麼都知道,還是選擇了這條路,這樣的品格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我覺得您是個女人,應該更懂得她才對。”
他媽舀了碗湯:“吃飯吧,今天我累了,這事兒以後再說。”
秦陸第二天起得早。他昨天臨睡覺前特意定了鬧鍾,早早地就去了沈佳燁的公寓。
他按門鈴的時候她正在刷牙,她沒好氣地把門打開:“你怎麼比我還急?”
“民政局多忙啊,說不定要排隊的。我買了早飯,你洗漱完趕緊吃。”
她一邊吃飯一邊跟陳天行打電話讓他早一點兒到,秦陸看了一眼防盜門:“得空了你也找人來把這裏的鑰匙換了,那個禍害別再留了一手來騷擾你。”
“不會的。”
“你要是怕麻煩我可就找人換了。”
“好了好了,我下午就換行了吧。”
陳天行到的比他們晚,看起來昨天睡得並不好,眼睛下麵一片黑。他們已經預約了時間,沒等一會兒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