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你的父親是皇上(1 / 3)

第38章:你的父親是皇上

聽見納蘭寧熙的答案,木野隻是輕輕應了一聲,他早就料到納蘭寧熙會答應他的。或者說,沒有人能夠比他更能夠了解納蘭寧熙心中的想法了。隻可惜,他們的未來越來越渺茫。她與他,將相隔地越來越遠。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你跟他見個麵吧,讓他明白你的意思。”木野的話冰涼地讓納蘭寧熙覺得這個早晨異常寒冷,從外而內的心寒。

“那走吧。”納蘭寧熙也沒有意願再與眼前這個人做過多的糾纏,或者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屬於不同的世界的吧。

下山的路上,隻有納蘭寧熙和木野兩個人。這次,木野沒有讓任何人陪著,他隻是想多一些時間,能夠讓他與她單獨地在一起罷了。

木野和納蘭寧熙兩個人的背影都異常落寞,仿佛他們兩個才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落魄之人。一路上,兩人並沒有什麼言語,都隻是靜靜地,靜靜地想要在這條路上逗留更長的時間。

剛到天龍山腳下,有一匹馬被拴在一棵老槐樹上。這匹馬是木野昨日就命人留在山腳的,因為他知道納蘭寧熙一定會答應他,便提早就做好了準備。

這次,納蘭寧熙又在木野的懷裏,兩個人騎著馬往大齊國太子肖思陽的駐地奔去。依舊像以前那樣,納蘭寧熙在木野的懷裏,兩個人的心髒離得好近,進得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跳聲。但是他們的心,卻隨著這不間斷的馬蹄聲,隔得好遠好遠……

肖思陽此刻正在洗漱,卻聽見外麵的人來報道說木野和一個女子前來拜訪,便趕緊讓人招呼他們進來。

自從上次一別,納蘭寧熙和他就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吧,他一直都想著她,但卻不知道她是否也一直都想著他。

“太子,客人到了。”外麵的隨從說著,便撩開了肖思陽帳篷的簾子,讓木野和納蘭寧熙走了進去。

納蘭寧熙此刻真的不知道怎麼才能形容得清楚她現在的心情,是欣喜,還是心酸?周渝南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麵前,但是現在他卻是大齊國的太子肖思陽。眼前的周渝南讓她覺得熟悉,又讓她覺得陌生。矛盾的感覺交織在心頭,倒讓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先聊著吧,我出去走走。”木野丟下這句話,便埋著沉重而又遲緩的步子離開了。木野走到簾門快出去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納蘭寧熙的背影,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將簾門放下,將她與他分隔了開來。

“你答應他了嗎?”還是肖思陽首先開口問道,心裏當然也有著說不出的焦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納蘭寧熙的答案。

“嗯。”納蘭寧熙輕輕地回答了一聲,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她的寶貝一般,舍不得如此輕易地就吐出來。

“哦……”你……真的願意嗎?肖思陽想這麼問,但卻又不敢這麼問,他怕得到的答案會將他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你怎麼會當起了大齊國的太子了?”沉默了很久之後,納蘭寧熙突然冒出來了這樣一個問題,但是隻要是常人,都會想知道這其中的內情的吧。

“因為我本來就是大齊皇帝的兒子,隻不過是一個被他拋棄的私生子,被他利用、甚至想要舍棄的一個兒子。”肖思陽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充滿了難掩的怒火。

納蘭寧熙沒有再繼續追問,靜靜地等著周渝南告訴她一切。

“總之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吧。”肖思陽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樣不好。”納蘭寧熙說著,她的內心其實是多麼希望周渝南可以遠離這些爾虞我詐,遠離朝堂中的是是非非,但是卻總是事與願違。

“這樣不好嗎?我覺得還行,雖然很多事情都避免不了會複雜起來,但是至少這樣我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必再做一個棋子。”肖思陽這句話本是以自己的角度來說的,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這番話給納蘭寧熙的心裏帶來了多大的傷害。

“總之不管我們逃到哪裏,有什麼身份,都還是會淪為老天爺的棋子而已,沒有人能夠逃掉。”納蘭寧熙淡淡地說,經過了這麼多,她應該早就看開一些了。

“是嗎?一切都還是未知數。”肖思陽固執地說著。

未知未知,這世上的事情真的全部都是未知的嗎?會不會有那麼一個人,在遙遠的地方,知曉著他們未來的一切,隻是做一個高高在上的看客,看他們如何曆盡悲歡離合。

“上次你的傷……還好吧?”雖然已經時隔那麼久,已經知道周渝南現在安然無恙,納蘭寧熙隻是想找個話頭,繼續他們這場談話而已。

“還行吧,那種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反而是我命運的轉折點,如果不是那次回去,我想我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也永遠都會隻是那個碌碌無為的周渝南,永遠無法真正地認識自己,掌控自己。”一說到此,那肖思陽就有一些激動,這樣的激動讓納蘭寧熙恍惚間還以為這周渝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看著納蘭寧熙和木野逐漸遠去的身影,肖思陽的內心湧起一股熱浪,不由得想到了那日在街上要帶走納蘭寧熙的情景。

那日。

周渝南身中了聶風一劍,他還以為自己便會葬身在此,他的小悅最終還是被別人奪了去。他不甘,不舍,但是他現在已經毫無招架還手之力。

誰知此時,竟然出現一個黑衣人將自己從聶風密不透風的攻擊中救了下來。黑衣人帶快要失去意識的他遠離了危險之地,卻也帶著他遠離了那個自己千辛萬苦也要找到,也要帶走的小悅。

那個救走周渝南的黑衣人在看見後麵沒有追兵的時候,就將周渝南放進了馬車。那黑衣人不僅為周渝南療傷,還帶他去了一個地方,一個讓周渝南改變命運的地方。

周渝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大齊國境內了。馬車的顛簸讓周渝南的傷口明顯感覺到了一陣刺痛,這時卻從馬車外探進來一個腦袋,問道:“你沒事吧,剛剛馬車過了一個大坑。”

“是你救了我?”周渝南迷糊的雙眼看著眼前那個男人。

“嗬嗬……不是我救了你,是我們家大人派我救了你……”那男人笑了一下,有把腦袋伸回去繼續趕車了。

周渝南勉強支撐起身體,看著身上已經被包紮好的傷口愣了一下,便想起了那日被人救走的事情。

周渝南伸手掀起了馬車的窗簾,看了看外麵的路旁的情況,周渝南一看便知道這是在建業城郊外。他的心裏不免疑惑起來,那個男人所說的大人是誰?他周渝南現在是戴罪之身,被北疆和大齊兩國通緝的在逃犯,那位大人為什麼要救他?

讓周渝南更加奇怪的卻是進城的路途上十分順利,沒有一個官兵檢查他所乘坐的這輛馬車,他通緝犯的身份也沒有被任何人暴露。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趕車的那個男人救了他的性命,但是這麼多年來的經驗告訴著周渝南必須對那個男人和他口中的那位大人保持戒心。畢竟現在是在建業城中,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說不定會要了周渝南的小命。

趕車的那個男人將馬車停在了一所大宅的後門處,便叫周渝南下了車。周渝南跟著那個趕車的男人進了後門,被那個男人徑直帶到了一間廂房之中。

“周將軍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待小的去稟報我家大人,待會兒我家大人自然會來見您的。”那個趕車的男人對周渝南甚為恭敬,仿佛周渝南才是他家大人似的。

“嗯。”周渝南沉沉地應了一聲。

待那個趕車的男人出門之後,周渝南才開始在這個房間裏觀察了一下。房間裏除了平常的擺設之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周渝南想起剛才走過的那個院子,卻很是別致。在大齊建業城,如果不是大戶人家,是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宅邸的。

沒有過多久,周渝南便聽到了兩陣不同的腳步聲,一個自然聽得出來是剛才那個趕車的男人的,另一個便應該是那趕車的男人口中所說的那位主人了吧。

當那兩個人出現在房門口的時候,周渝南就有些驚住了,現在出現在周渝南眼前的那個人,分明就是大齊國的宰相王甫霖王大人。

看見周渝南驚訝的樣子,那位大齊國宰相王甫霖王大人已經是意料之中了。

“罪臣周渝南參見宰相大人。”周渝南怔了怔,隨即倒是恢複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