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中心醫院
“阿城,宋雨柔受傷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安暖被逼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頭仰望著這張魂牽夢縈的臉,伸手欲抓住他的衣角解釋,卻被他嫌棄的避開。
安暖重心不穩,徑直撲到在地上,額頭磕在地麵上,立即紅腫一片。
今晚,她本是代表公司來談合作的,這也是她離開五年後第一次回到G市,她沒想到對方是南城。
更沒想到五年後的南城竟然跟宋雨柔在一起了。
要知道,五年前他是極其討厭宋雨柔的,看到她都要吐的那種……
一進包間,看到那張早已刻到骨子裏的精致臉龐,安暖的心跳極沒出息的亂了,原本早已想好的合作台詞瞬間被各種疑惑取代。
她想問問,當年的手術,是否都順利?他的身體,是否都康複了......
她更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跟宋雨柔在一起?她不在的五年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安暖的心思沒在合作上,對方說的合作細節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是機械的點頭說‘嗯,好’,以致對方負責人有些不滿。而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滿心都在尋思著如何找機會單獨與南城說說話。
當看到他溫柔的替宋雨柔布菜,親昵的在她耳邊各種噓寒問暖,安暖再也忍不住,找了個理由,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以為,南城會跟過來。
不料,跟來的是宋雨柔。
看著宋雨柔趾高氣揚的在她麵前各種炫耀著,安暖一時沒忍住,揚起手便朝她招呼去......
隻是她的手還沒碰到宋雨柔的臉,宋雨柔便‘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而這一幕,恰好被南城看看到。
他臉上閃過曾經獨屬於安暖的焦急,溫柔的抱起宋雨柔,匆忙往外走,腳步紊亂。
安暖的雙眼,被刺得生疼。而比眼睛更痛的,是安暖的心。
她被南城強行押到醫院,跪在地上,給宋雨柔賠罪。
南城漆黑的眸底閃過深深的厭惡,嗓音冰涼,如北極的寒風刮過,“當時洗手間裏隻有你們兩個,不是你是誰?”
“阿城......”安暖被刮得搖搖欲墜,她艱難的直起身子,兩片唇瓣動了動,想說什麼,剛發出聲,便被南城冷聲打斷。
“你最好祈禱雨柔能夠早點醒來,不然,你就等著在這裏跪一輩子吧!”
跪一輩子?
安暖好不容易直起的身子瞬間又倒了下去。
南城為什麼就是不信她?為什麼要護著宋雨柔那朵白蓮花......
心底像有萬千隻螞蟻啃噬著一般,疼痛像洶湧的海浪,鋪天蓋地朝她席卷而來,瞬間將她淹沒。
“阿城......”
“不許叫我阿城。”南城不帶半分溫度的嗓音在頭頂砸開,不知為何,一聽到這個女人叫他阿城,他就莫名的煩躁不已。
他抬頭猛扯了一把襯衣領子,可這種煩躁並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強烈了。
他的冷漠如一把重錘,狠狠錘在安暖心底。
曾經,是誰成天纏著她要她叫他阿城,說那是她專屬的稱呼;現在,又是誰厲聲嗬斥,不讓她叫他阿城......
過往有多甜蜜,此刻就有多殘忍。
“阿城,我知道你在怪我五年前拋下重傷的你不辭而別,我當時是有苦衷的,我......”安暖以為他還在為五年前的事生氣,竭力逼回即將跳出眼眶的淚珠,開口欲解釋,卻被南城厲聲打斷。
“安小姐,說過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指的是不準喊他‘阿城’一事,安暖瞬間明白了。
“還有,安小姐哪兒來的自信,覺得我五年前就認識你。”
如果前一句隻是讓安暖置身冰窖,後一句便是借勢在她身上綁了個千金重的石頭,讓她在冰窖中急速往下沉。
安暖伸出手,試圖尋找救命的稻草,僵硬的手臂卻始終沒有勇氣再去碰觸南城的衣角,最後隻得悻悻的縮回。
她抬頭,試圖在他臉上找出一絲偽裝的痕跡,卻隻看見無盡的冷漠和陌生,仿佛他真的不認識她一般......
無盡的冰水蔓過全身,安暖隻覺得身體裏的每個細胞都涼透了。
“雨柔,你怎麼樣?”
病房門從外麵推開,傳來擔憂的女聲。
安暖抬眸,看向門口,正巧那人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那人明顯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