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回蕩著宋雨柔放肆的笑,安暖的心卻像萬千螞蟻啃噬著一般,千瘡百孔。
原來,南城沒有摘掉她的眼角膜不是因為念舊情,更不是她自作多情的舍不得,而是打心底嫌她髒,嗬嗬......
安暖的心底閃過冷笑,一顆心卻在狠狠滴著鮮血......
她為什麼‘髒’,還不是為了他麼?可最後,卻換來這般結果。
安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痛到不能呼吸,可她絲毫都不後悔。
如果重新來一次,她還是會做出跟當初一樣的選擇。
因為,跟南城的命相比,她那不值錢的名聲算得了什麼呢?
唯一讓安暖不甘心的是,她跟南城的未婚妻爭了大半天,結果讓宋雨柔這朵白蓮花坐收了漁翁之利。
南城的眼睛是有多瞎啊!
看著宋雨柔那得意的模樣,以勝利者的姿態向她炫耀,安暖恨不得立即跳下去,親自手撕了她。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的眼角膜根本就沒有壞,我之所以裝失明,就是為了讓阿城親手摘掉你的眼角膜,毀掉你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我沒想到,阿城竟然比我還厭惡你,覺得你的眼角膜髒,根本配不上我。安暖,被自己最愛的男人嫌棄成這樣,這應該比親手摘了你的眼角膜還讓你痛苦吧,哈哈......”
宋雨柔嘴上得意的笑著,心底卻一點也笑不起來。
一想到安暖那賤人都打了麻藥,推進手術室了,南城竟然在最後一秒放過了她。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吧,他心底隱隱還是有那賤人吧!
可她明明就讓人將安暖那賤人從他腦海裏徹底清除了,他為什麼還是會舍不得,他是不是想起安暖那賤人了......
越想,宋雨柔心底的怒火就燒得越旺,直讓她抓狂。
安暖,你個賤人,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還要像狗屁膏藥一樣的粘在南城的身邊......
如此不要臉的話被宋雨柔這樣炫耀的說出來,安暖憤怒得幾乎無言以對,她死死的瞪著宋雨柔,最後隻吐出一個字,“你......”
宋雨柔見她這番模樣,滿意的勾了勾唇,“對了,還有件事,我覺得你也有必要知道,就是那起車禍,其實是我自己主導的,為的就是陷害你。
那個出租車司機在錄完口供後,就被我.......”宋雨柔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歹毒,反而驕傲無比:
“所以就算你知道也無妨,沒有證據,警察都不能把我怎麼樣?再不濟,還有阿城護著我。”
安暖難以置信的盯著像魔鬼般的宋雨柔,她為了毀掉陷害她的證據,不惜將出租車司機殺了,還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
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你不是人。”安暖憤怒的說著,揚手便朝宋雨柔那張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臉扇去。
‘啪!’
空氣中響起清脆的巴掌聲,與之俱來是南城夾雜著暴風雪的嗓音:“安小姐,誰給你的膽子一再欺負我南城的女人?”
他一開口,病房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安暖連著打了好幾個寒顫,她艱難的抬起頭,正好看見南城左手溫柔的將宋雨柔攬在懷裏,右手正緩緩從半空中收回。
似是覺得她的臉髒了他的手,南城扯過不遠處的紙巾,狠狠在手上擦了擦,才罷休。
安暖的眼睛被這一幕刺得生疼,她甚至忘了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痛。
南城說宋雨柔是他的女人?那她呢?
他是不是忘記了,曾經的他,也是這樣霸氣的將她摟在懷裏,向別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警告別人不許欺負她......
而現在,他也是這般霸氣,隻可惜,他懷裏攬的女人不再是她。
相反,她成了那個被他警告的人,何其悲哀......
“雨柔,你沒事吧!”南城垂眸,嗓音溫柔,見宋雨柔身上沒有半點兒受傷的痕跡,才放下心。
“阿,阿城,是你嗎?”宋雨柔雙手在空中揮舞著,瞬間變回了‘瞎子’,聲音顫抖,直到雙手被南城緊緊握在掌心,她才沒那麼害怕。
“是我,雨柔。”他說,“對不起,我來晚了,險些又讓你受到傷害。”
宋雨柔緊緊靠在南城懷裏,心底閃過慌亂,兩隻眼睛偷偷瞄向南城,確定他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才鬆了一口氣。
“阿,阿城,安小姐剛才不是故意要打我的,她隻是還在為你之前險些將她的眼角膜摘給我而生氣。”宋雨柔眼角掛著眼淚,說得誠懇,“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我的,阿城,你、你別怪安小姐了,她也是受害者,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