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連稱呼都省了,可見對她有多厭惡。如果不是事關宋雨柔的安危,他這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見到這個惡毒的女人。
上一次的車禍,他僅憑一段錄音就斷定是她做的,將她送進了監獄。後來顧以辰送給他一份聲音鑒定資料,證明了錄音筆裏的聲音並不是安暖的,而是有人刻意模仿她的。
南城的心裏過意不去,為自己的武斷行為。
為了避免再犯同樣的錯,南城特意讓人化驗了水果刀。不出所料,上麵隻有安暖一個人的指紋。
安暖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宋雨柔是握住她的手腕刺向她自己的,自然不會在水果刀上留下痕跡、
她不想為自己辯訴,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城,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你被宋雨柔催眠了,你忘了我,忘了我們的曾經。”安暖的語速極快,生怕晚了,就再沒機會了。
說完,她右手伸出鐵欄,欲抓住他的手。
結果隻抓到一把空氣。
南城臉上閃過深深的厭惡,狹長的眸子半眯,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一眼安暖,轉身便往外走。
“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這話是對不遠處的女獄警說的。
“阿城,我知道我說的話你不信,但這是千真萬確的,昨天宋雨柔親口承認的。五年前他趁你病危時,讓Aron大師把你催眠了。”安暖猛地拍打著鐵欄,提高嗓音,急切的說。
南城離去的腳步倏地一頓,英挺的眉宇狠狠皺了皺。
下一秒,他轉身,折了回來。
安暖以為他相信她的話了,就算不信,至少也有些動容。
她連忙說:“Aron大師你知道吧,全球最厲害的催眠師。”沒有之一。
“安小姐,你腦子壞了當所有人腦子都壞了?”他兩片唇瓣一張一合,涼薄又嘲諷,“被催眠?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意誌力還是質疑Aron大師的地位?Aron大師是宋家那種小哈嘍請得動的?”
安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說宋家是小哈嘍?不過,跟實力雄厚的南家相比,宋家確實算不了什麼。
有一點南城說得沒錯,Aron大師作為全球第一催眠師,不是宋雨柔請得動的。
究竟是誰在背後幫她?以宋雨柔那種智商應該也想不出催眠這種高科技的手段......
安暖心中閃過疑惑,卻沒有過多精力去想這個問題。
至於南城說的質疑他的意誌力......他向來意誌堅定,她從不懷疑。但在生命垂危的情況下,難免讓人鑽了空子。
“阿城,五年前你心髒衰竭......”她開口,欲提醒他。
下一秒,南城上前兩步,食指和拇指死死鉗住她的下巴。動作快到安暖來不及反應。
“你居然敢調查我,誰給你的膽子?”他憤怒的嗓音猶如北極刮來的一道寒風,夾雜著暴風雪一般。
安暖被吹得搖搖欲墜,及時扶住鐵欄才讓自己沒有跌倒,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一字一句艱難開口:“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調查你。”
“五年前,你從A大開車回文苑,途經城仁路口時,右側突然衝過來一輛大貨車......”安暖閉上眼睛,陷入五年前的回憶,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當時,位於駕駛座的你原本可以不用受那麼嚴重的傷,可你卻猛地往右打方向盤,自己撞了上去......那場車禍導致你心髒衰竭。”
南城的手指驟然捏緊,安暖白皙的下巴瞬間出現兩道紅印。
“還說你沒有調查我?”連他開車路線,車禍地點,過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他這個當事人都想不起來的細節,她都能輕易的說出來。
這個女人究竟什麼來曆?難不成......南城的瞳孔猛地收縮,放在下巴上的手指不知何時移到喉管,死死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