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尋著聲音望著,正對上一張金燦燦的狐狸麵具。麵具的主人嘴上道著謙,眼底卻絲毫沒有歉意,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挑釁和得意。
安暖的麵具,正被狐狸麵具的主人踩在腳下。原本還算完整的,女人突然用力一踩,麵具瞬間碎成了幾半,發出清脆的響聲、
宋雨柔看著這一幕,聽著別人冷嘲熱諷的話,麵具下的臉上綻放出極其燦爛的笑,心裏樂得像爆米花,嘭嘭嘭炸個不停。
安暖,雖然不能立即弄死你,讓你嚐嚐當眾出醜,被眾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也不錯。
宋雨柔清楚,這於高傲的安暖來說,無疑致命的打擊。
安暖盯著那破碎的麵具,胸腔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破裂。
這些,她所謂的同學們,五年不見的校友們,在母校六十周年的慶典上,竟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
這些年母校教育他們的做人的道理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麼?
安暖自認為在A大的時候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沒有與任何人為過敵,他們為什麼要這般針對她?
難道僅僅因為當年的她搶走了他們所有的光環?讓他們恨她至如此地步?
有時候,太過優秀也是一種過錯。
安暖再次掙紮著站起來,抬手摸摸臉上的疤痕。罷了,反正他們都已經看到了,遮不遮也無所謂了。
有的人麵貌醜陋,心是幹淨的;而有的人,外表再美,心卻是肮髒的。
安暖願做前者。
“安暖,來我扶你起來吧!”
宋雨柔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主動朝安暖伸出手,嗓音溫柔,眉眼微彎,聽起來要多善良都有多善良。
“雨柔,你腦袋壞了嗎?當年安暖那般傷害你,你竟然還幫她。”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大家都跟著附和起來。
“是啊,雨柔,換我不跳上去狠狠補一腳就不錯了,還主動幫她。”
宋雨柔看向大家,揚了揚唇,很大度的說,“大家都是校友,如今還能聚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何必那麼斤斤計較呢?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都忘了,希望大家都不要再為難安暖了,她現在也挺不容易的。”
“雨柔,你的心真好。”
“是啊,真大度,竟然還能以德報怨,要換做我,我可做不到。”
宋雨柔臉上的笑意更甚,趁安暖不注意,她徑直拉過安暖的手,猛地一拽,安暖再次倒在地上,直直壓在宋雨柔身上。
這一切發生太快,安暖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安暖,你也太可惡了,雨柔好心好意扶你一把,你竟然恩將仇報,企圖活活將雨柔壓死。”
“真的太惡毒了。”
“品行如此惡劣的人,不配做我們的校友,不配做A大的學生。”
聽著大家氣憤的為自己打抱不平,宋雨柔心底閃過得逞的笑。
“大家也不要怪安暖了,她隻是腿受了傷,一時沒有站穩,不是故意將我推到的。”宋雨柔說得大度,哭泣的嗓音和微紅的眼睛卻透露出她的痛苦。
大家隻覺得更加氣憤,更加為宋雨柔打抱不平。
“雨柔,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一直被安暖欺負。”
“放心,雨柔,我們大家都站在你這邊,我們決不允許安暖再欺負你。”有人磨牙謔謔,說得義憤填膺,手中拳頭握緊,就差直接揮向安暖。
“安暖,你個惡毒的女人,趕緊放開雨柔。”人群中不知是誰呐喊了一聲,衝出來對準安暖就是一腳。
安暖像皮球一樣滾到一邊。
是南城!
“雨柔,你怎麼樣了?”
男人關切的聲音傳進耳朵,安暖艱難的抬起頭,正看見南城彎腰,溫柔的將宋雨柔抱起來,好看的雙眸裏是曾經獨屬於安暖的珍視,像對待至尊的寶貝一般,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安暖的眼,她就這樣看著,甚至忘了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