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不知何時從裏麵推開開,安暖愣神之際,南城已經悄然來到她的身邊。
他低頭,湊近她的耳邊,“國際情話還沒說完呢?”整個房間都彌漫著濃濃的酸味。
陣陣熱氣混合著沐浴露的香味縈繞在鼻翼,安暖倏地抬頭,正對上南城精瘦健碩的身子,額前的碎發滴著水珠,腰間隻圍了一條浴巾,肚子上的腹肌甚是誘人……
安暖極沒出息的咽了一大口口水,一隻不安分的小手蠢蠢欲動,想要嚐嚐他肚子上的手感……
“安暖,你那邊沒事吧,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話,你跟別人在一起嗎?”
季銘宇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進耳朵,安暖這才想起,電話還沒掛斷。
“季總,我、我沒有,你要沒事的話先掛了。”安暖心虛的看了一眼南城,用最快的速度說完,不待季銘宇說完,兀自掛了電話。
她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什麼要心虛呢?何況南城都說了他對她的事沒興趣,她為什麼還要在乎他的想法呢?
安暖嘴角蕩起一絲自嘲的冷笑,心底一片苦澀。
季銘宇盯著被掛斷的電話,英俊的臉上布滿寒意。
他剛才清晰的聽到南城的聲音,他們兩個......還是在一起了嗎?
南城高大的身軀徑直往床上一躺,看樣子並沒有離開的打算,“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你跟我在一起?你就這麼怕他知道你被我睡了,不要你了麼?”
安暖有些賭氣的說,“不好意思,南總,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安暖!”
隔著空氣,安暖清晰的聽到南城牙齒斷裂的聲音。
他又生氣了?他憑什麼生氣?
明明是他自己說她不是他的誰,他對她的事沒那麼大的興趣的,他又有什麼理由生氣?
安暖沒有想象的害怕,揚揚眉,直視著南城的雙眸,一字一句,緩緩說道:“難道不是麼,南總?”心底,隱隱有些報複的快感。
她知道自己用這樣的辦法刺激南城很幼稚,南城也不一定會在乎。可看著南城額頭暴起的青筋,臉頰浮現的咬痕,噴火的雙眸死死瞪著她,她莫名覺得有些開心.......
南城,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在乎她吧!
不然,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類似吃醋的反應?
吃醋?
沒錯,南城這反應,可不就是吃醋麼?
他是不是正在想起他們的過往?不然怎麼可能那般針對季銘宇,一如五年前.......還跑去搶人家的訂單,真是能耐了!
安暖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期待。
“安暖,你不想見你外婆了麼?”南城收回淩厲的視線,半靠在床頭,平淡的語調卻透著無盡的威脅。
這個死女人,接了個季銘宇的電話就敢跟他頂嘴了,真以為有季銘宇撐腰他就不能拿她怎麼樣了麼?
他連季銘宇都敢動手,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安暖。
她是不是忘了,她的外婆還掌握在他的手裏?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蠢女人!
南城以為,隻要亮出她外婆這張王牌,這女人必定會立馬雙手舉白旗投降,可這一次,安暖卻出乎他的意料。
“南城,你一個大男人,每次都拿我外婆威脅我,你好意思嗎?”安暖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清水剪眸噴著憤怒的火苗,直對南城,嗓音倏地提高,宣泄著心底的怒火和委屈:
“我外婆活著的時候,你拿她的命威脅我。現在她都死了,你還不放過她,把她的遺體藏起來,不讓我見,更不讓她入土為安。虧我外婆之前對你那麼好,南城,你除了會威脅我,還會做什麼?你這樣做,你的良心不會痛麼,還是說,你為了宋雨柔,連良心都被狗吃了?”
死了?遺體?
南城腦海閃過什麼,很快便明白了。
聽著安暖控訴的話,南城沒有料想的憤怒,反而,心底滋生出細密的疼。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揪住了心髒,正在不停收緊,連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