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進去吧,我去車裏等你。”安暖說著就要去開車門,南城先她一步,把車鎖了。
“你要怎樣才肯進去,難道要我抱你嗎?”南城幾乎快沒了脾氣。
沒辦法,被愛的都是祖宗。
如果換在今早之前,他肯定毫不客氣的將他舉在肩頭,徑直扛著往裏走,哪還用這麼多廢話。
可現在,他竟然連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還得耐心哄著......
有時候,恢複記憶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南大總裁心裏苦啊!
“就算你抱我,我也不會進去。”安暖雙手死死抓住車門,生怕南城會真的將她抱進去一樣。
“安暖,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你以前的勇氣和自信呢?”
勇氣和自信?
是啊,以前的安暖天不怕,地不怕,鬥誌滿滿,臉上總是洋溢著自信的光芒。而現在......
她所有的自信和鬥誌在與南城重逢的那一刻,便被他漸漸消滅了,所有棱角也全都被他無情的挫平了。
甚至,連容貌,都被宋雨柔母女給毀了......
現在的她,除了這具殘破的身體,似乎隻剩下委曲求全.....每天活著,好像就為了一件事——求南城!
求他恢複合作,求他放過外婆,甚至求他......把外婆的遺體交給她。
什麼時候,她的生活變成了這樣?曾經的安暖去哪兒了?或許,已經死了。
安暖有些苦澀的揚了揚唇角。
空氣中不知何時,滋生了一種叫做悲傷的分子,不斷蔓延,且越來越濃。
南城的心,像被無數針尖紮過,細密的疼布滿全身。
他知道,安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他功不可沒,甚至是他親手扼殺了曾經那個陽光又自信的安暖。
他記得,在希爾頓酒店見到她的第一麵,她不是這樣的。
“對不起!”他伸出雙手,將安暖抱在懷裏。
他不該忘了她,不該一次又一次的為了宋雨柔而傷害她,更不應該不相信她說的話。
如果,他早些相信她說的話,或許,他能早些將她想起來。她,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傷害。
是他的錯!
濃濃的自責和愧疚將南城包裹,他下巴抵在安暖的肩頭,嗓音沙啞,“都是我的錯,小暖,你打我罵我吧!”
安暖條件反射的抬起手,在雙手即將碰觸到他的腰身時,倏地僵住,最後緩緩落下。
她說:“南城,這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
他受傷,是為了保護她。
而她離開,是為了救他。
他把她忘了,是因為宋雨柔給他催眠了。
她會離開,是被他的未婚妻所逼......
兜兜轉轉,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怪宋雨柔給他催眠,還是怪他的未婚妻逼她?抑或是怪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
或許,即便什麼都沒有,他們也不一定能幸福的在一起。
他有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家世顯赫,而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她,終究配不上他。
他的家族,也不會允許他們在一起。
南城被催眠的時候安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可現在,他恢複記憶了,這些想法在她腦海裏開始變得清晰了。
下一秒,她推開南城,“我不會跟你進去的,你要逛自己去逛,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完,安暖轉身便走,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她,“如果你良心發現,麻煩你把我外婆送回來,好讓她早日入土為安。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過幾天,我應該就離開G市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安暖肯定,即便她自己不走,也會有人出來趕她走。
之前那人沒采取行動,允許她留在G市是因為南城把她忘了。現在,南城恢複記憶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安暖相信,那人不會那麼好心,繼續任由她留在G市,留在南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