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自己坐吧!”她壓低腦袋,心裏暖暖的,卻又不能抬眼,生怕給人看出什麼端倪。“奴婢一粗野丫鬟,哪敢跟主子們同桌。”
他像是料定了她會拒絕,雙手攬上莊雨橋的腰身,暗自運氣,將她帶入椅中。
“五弟難得對哪位姑娘上心呢!”宇文蕭甕聲甕氣的說著,眼睛來回審視莊雨橋,那不信任的眸子,似是要在她身上燒出幾個洞。
“是呀,是哪位姑娘入了小王爺的眼,小王爺看重的女子定非常人!”嬌滴滴的女聲插了進來。一襲薄薄的青色紗衣,隱隱可見嫩白肌膚,豐滿的胸部從袒露的低胸衣裏可見春光。“王爺,妾身也好生驚奇!不知可否與這位姑娘討教音律!”
“那得問五弟的意思了!”宇文蕭將話鋒轉向剛落座的宇文弘。
莊雨橋在桌底下握了握他的手,表明自己不願上場的心思。他大大的手掌立時反過來握住了她的。
“好,還請麗夫人奏曲!”
她惶惑的望向他彎彎的眉眼,一時弄不明白其用意。
一台古箏擺上對麵的木案,幹淨優雅的琴聲隨著指尖的撥弄,錚錚然猶如緩緩溪流的鬧嘻,聲音忽明忽暗,忽高忽低,似是籠上了淡淡白霧,追逐的溪流漸行漸遠,消失在茫茫夜霧中,女子半遮半羞,水眸直勾勾的鎖在主座上。曲子奏罷,女子起身遵了遵身子,揚聲回道:“妾身獻醜了!”可她挑釁的光芒縱使隔了幾張桌子,也能輕易挑起莊雨橋維護自尊的怒火。
不玩都不行了!不打敗這個女人,我誓不罷休!
莊雨蕎咬緊牙關,豁出去的踱步上前,把個腦袋揚得高高的,生怕被那妾比下去。廢話,咱的芭蕾舞可不是白學的,在形體課中,芭蕾舞的氣質就像白天鵝一樣,高貴聖潔!這一抬頭,精心偽裝的麵貌顯露了出來,驚得一幹人倒抽冷氣。
“小王爺的眼光果真獨到!”青衣女子嗲聲嗲氣,話裏諷刺的意味濃厚。宇文弘但笑不答。
一個妾室還這麼囂張,莊雨橋打心眼裏鄙視她,看見宇文蕭一張看好戲的臉更是怒火中燒。真是什麼主子養什麼奴才。
“蕭王爺,請借奴婢笛子一用!”她不卑不亢的語氣,令宇文蕭吃了不小的驚。這女人想玩什麼把戲?“莫總管,你去我書房將烏竹笛取來。”
“王爺怎能拿出烏竹笛給個粗野丫頭使!那可是榮景國......”麗夫人下手邊的藍衣女子被宇文蕭一個厲眼瞪回了口中的話。
榮景國?莊雨橋挑起細眉想從對桌各自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女子們一個個都似約好的低頭不語,宇文蕭斟了一盅酒,瞧不出什麼訊息,隻有紅衣男子衝她點頭,使了個放心的暗示。
老管家不多時雙手捧著根烏黑色竹笛上來。想必這就是與榮景國有關的烏竹笛了!她接在手裏,手指試了下音孔,根據指尖的距離得知這根笛子的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