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狼城內,一身素白男子斜倚在床上,蹙緊雙眉,臉上呈現醬紫之色。他咬緊雙唇忍住幾欲噴出咽喉的嘶吼,卻生生咬破了嘴皮,桀驁的發絲黏上層層汗漬,俊逸的容顏退去了往日的光澤。
門外腳步聲聲,暮秋老頭倉促的推開門,拽著一包東西慌亂的擺在桌上。
“這回又是什麼鬼玩意兒?”白牙頗帶諷刺的憋出這一問。
暮秋老人也不生氣,翻開茶杯倒了些粉末入內,又撚起青瓷藥瓶,扯開塞子,倒了些紅色液體,燃了一張黃符和好,遞給他。“喝了吧!”
白牙看看藥心裏雖排斥卻還是一口喝盡,這病如今是愈來愈嚴重了,怕是沒幾日可活了吧!他在心裏苦笑。“為何要把她送走?”冷冷的語氣滿是懷疑。
如今這好人不好當啊,要不是答應老主子的承諾,他早就一個人瀟灑快活去了,哪像這般做好人還討人厭的。暮秋撚撚胡須,思慮著是不是時候公開秘密。老主子臨死前的話,著實令常人難以接受,況他還是個遭受不生不滅直至七竅流血殆盡永生永世遭受詛咒之人,伴隨他的隻會是無止境的孤獨和折磨...
“少主,有些事不是跟你所想一樣的。老朽隻當一切為少主好,等到適當的時機,一切自會了然。”想到前幾日溫婉郡主的絕世容顏,暮秋提高了些嗓音。“那姑娘本就是個多禍端的妖女,少爺身負頑疾,若再添些煩事,怕是添災添堵啊!”要是能找到老主子說的女子,他就不用再在這跟個難以管束的倔小子嚼舌根子啦。
“又是這句話!”白牙拉開被子,心裏堵得慌,恨不能一拳頭劈死不公正的現實。“一個個的都瞞著我吧!偏生我今日就要去尋那溫婉郡主,瞧她是如何為患人間給我添災的!”白衫一揮,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屋裏的老頭子氣得胡子上跳下跳,身子轉來轉去就是拿他沒轍。“要提前見閻王是你自個兒找的,你個不姓白的外來人囂張個什麼勁!”暮秋抓狂的亂嚷嚷,氣得肺都快炸開了!氣歸氣,雙手還是很陳懇的收好了藥瓶。看這病發的狀況還得趕緊找到能解咒的女子才行,可這大海撈針哪一個才是呢?暮老頭子犯難的拍著額頭。
話題中的妖女打了個哈欠,彼時正為比賽頭痛萬分啊!
這個時候還有人想我,看來我頗受歡迎嘛!老弟,老媽,老爸,親愛的遭老頭,我要回家...嗚嗚——(莊雨蕎,你裝什麼裝,不就是害怕比賽麼,還把家人搬了出來,真會找借口!)
凝夫人行了禮,回了宴席。下一個輪到莊雨橋了,她故意慢吞吞的起身,抽身時,被宇文弘握住了手臂。不是他,她不會這麼早的陷入災難,或許他有些不安吧!
莊雨蕎拍拍他的手,噙著抹狡黠的笑。不就是要顯擺嘛,這有什麼難的!我莊雨橋是誰,專門研究音樂的,偶爾被嚴厲的老爸送去學毛筆字,畫畫,鬥圍棋,這古人的東西,我可謂是學全了,雖然在現代是個二流派,可古代的橫量標準就不是能同物而語的了。離開的瞬間,她俯身拿走了自己和宇文弘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