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禮突然收回目光,她搖了搖頭,徑直走了出來,說道:“沒什麼,走吧。”
顧軒生失望地望著她,剛才那一瞬間,他幾乎以為他的季月禮要回來了,他在她眼裏看到一抹曾經溫情的眼神,但是僅一瞬間,她的眼神又恢複了冰冷。
然而就是這麼一刹那,讓他更加確定她心裏還有他。
走出醫院,晚風微洵,帶走了白天的炙熱,難得寧靜的夜晚。
顧軒生單手擱在西褲口袋裏,輕偏頭看著靜靜走在他身旁的季月禮,條紋棉麻衣,貼身的牛仔短褲,馬尾簡單的紮著,看起來她依舊清純美麗。
她的臉籠進夜色,顧軒生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走著,快到酒店外麵時,顧軒生突然停住腳步道:“你肩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季月禮怔了怔,顧軒生關心的語氣中隱藏著心疼,她心軟了,認真回答道:“去工地上實地考察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哪裏的工地?”顧軒生詫異地看著她,“我聽說振宇要和帝設之家公開競爭三叔投資的那個項目,你來這裏出差,是專門為了這個項目而來?”
“是,現在這項目歸我管,我要全力以赴。”季月禮淡然回答。
顧軒生皺眉,語氣又變樣了,“你們公司集團裏那麼多首席設計師放著不用,怎麼反而讓你去做這個項目?”
季月禮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不高興道:“我就不能做這個項目?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
“你又想哪裏去了?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需要那麼辛苦,身為顧太太,你完全不需要出去工作,我也能給你衣食無憂。”
季月禮突然站住腳,望著眼前的人,她知道他的話還沒說完。
顧軒生頓了頓,隨即說:“你不要去外麵拋頭露麵的工作,多丟人。”
“誰丟人?”季月禮冷笑道,她知道顧軒生那可鄙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
顧軒生就是不喜歡她在外麵工作,受累不說,還會被人說他堂堂顧家少爺,養不活老婆,要老婆出去賺錢。
“衣食無憂,你確定不是早就餓死了?”季月禮冷笑一聲,剛才在醫院裏莫名對他產生的那一種懷惜之情,頃刻間蕩然無存。
她轉身,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翌日清晨,季月禮滿頭大汗醒來,昨晚夢裏又全是那些痛苦的記憶,她怔怔地盯著天花板,肩上受傷的地方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她偏頭皺眉看著肩膀發呆。
她有片刻的迷茫,在床上怔坐了半天,她才起身去梳洗。
去醫院前,她要先去趟超市采購一些東西。
她還記得夜啟航上次說過,陸義霖吃不慣外麵的東西,他每次出差回去都會胃疼和上火。
他現在受了那麼重的傷,胃口也不好,身體也不允許,更不能吃外麵的東西,她去采買一些東西回來,要給他做點東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