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陸陸續續的上菜上來,餐廳內人也越來越多,熙熙攘攘,用餐的人竊竊私語的聲音擾得她收回思緒,她收回視線,看著顧軒生麵前五分熟的牛排,
她說:“人是最善變的動物,情感難以揣測,今天喜歡這樣,明天又喜歡別的了,你以前喜歡吃七分熟的牛排,嫌五分熟的腥味太重,現金不也吃著五分熟牛排嗎?”
顧軒生正吃著,拿著刀叉,看著盤子裏美味的牛排,想吃東西的欲望頓時消散,他擱下刀叉,沒有再動盤子裏的牛排。
季月禮臉上似乎浮起一抹冷笑,轉瞬即逝,她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盤子裏的鵝肝,完全忽視顧軒生陰沉的臉色,美味地吃起來。
顧軒生端著酒杯,久久沒有其他動靜,他隻是注視著她,她現在學會反抗了,帶刺的話語,比以前沉默著逆來順受更讓他有興趣。
他以為他已經真正做到了無視她的存在,是什麼時候,又重新拾起對她的愛?是她執意離婚的時候吧,這麼多年,即使他在外麵鬼混,心裏始終都有她的位置。
從前不願意麵對那樣的現實,現在回想起來,他也從未放棄過她,哪怕他一直在外鬼混,否則多年他都沒有提離婚,不就是因為在乎她嗎?
“月月,我想送一首曲子給你。”顧軒生款款起身,徑直朝鋼琴那邊走去,對正在彈鋼琴的美女說了說,美女很友善地站了起來,將琴凳讓給了顧軒生。
他捋了捋西裝褲,優雅坐下,拿過麥克風,深情地看向季月禮,滿含愛意開口道:“我最美的老婆,我知道過去我又很多地方都很對不住你,我錯了,就看在我心裏一直有你的份上,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下麵,我想送一首《梔子花》給你。”
聽昏黃燈光下的男人如此說,季月禮手抖了一下,叉子上的鵝肝砸回盤子裏,醬汁濺到她身上了!
新買的裙子,胸口及以下位置,甚至膝蓋處到處都是醬汁點點,她連忙拿紙巾去擦,結果越擦越糟糕,醬汁都暈染開了。
她今天試裙子時候,瞄了一眼價格,這條裙子這麼貴,要被這醬汁毀了,她會心痛而死的。
她也顧不得那邊顧軒生深情款款的告白,起身就匆匆往洗手間走去。
顧軒生醞釀好了情緒,低頭起了個調,想滿眼深情看向季月禮準備開彈的時候,卻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坐在那裏的季月禮竟不見了,他臉驀地黑沉下來,這女人也真是太不解風情了,竟然這時候不在了?他四處尋找,才看到季月禮匆匆往洗手間方向走去,隻留下一道背影給他。
他這是在這當跳梁小醜嗎?
可是他現在已經坐在台上了,他要這樣下去的話,豈不是更丟人?他隻能硬著頭皮彈奏下去,直到一手《梔子花》結束,季月禮都沒有回來。
餐廳裏稀稀拉拉響起了幾處掌聲,顧軒生掃視了一眼餐廳裏的人,所有人都用憐憫的神色看著他,更有許多人是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麼,他敢斷定這些人都是在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