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沒想到安王心裏竟然對自己如此怨憤,一時無言,仔細打量了安王了一會兒重重的歎了口氣,有些失望道:“朕未登基時隻有你和阿宸兩個孩子,哪一個朕會不喜歡?不過是更喜歡哪一個罷了。但即便朕更喜歡阿宸,你也始終是朕的長子,朕自認從來沒虧待過你,你又何必如此執拗,徒留諸多怨憤?”
“父皇覺得兒臣不該怨?”安王被皇上的話激怒,聲嘶力竭的吼道:“父皇偏愛皇弟便處處偏袒於皇弟,連帶著他的母親即便已經去世了也淩駕於兒臣的母妃之上,甚至太子之位這等關乎國之根本的大事都自己乾坤獨斷的留給他,從來不考慮其他皇子,父皇偏心至此,卻覺得兒臣不該怨?憑什麼?”
“你又想錯了。”皇上搖了搖頭道:“朕雖然確實對阿宸有所偏愛,但阿宸母後的皇後之位卻不是因為阿宸才得來的,而是她應得的,至於阿宸以後的太子之位,也不是朕僅僅因為偏愛阿宸就給他的,而是阿宸確是帝王之才,皇位傳給他是最合適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又有何可怨的?”
“不可能!”安王沒想到皇上會這麼詳細的跟他解釋,更不相信皇上說的話,連聲說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隻是,嘴裏說著不信,心裏卻已經相信了,但相信了不代表接受了,他不接受他精心謀劃了這麼久,走到這一步卻得知促使自己做這一切的那點心念本就是無稽之談,也做不到現在放手。並且,就算現在放下武器,繳械投降也終究已經犯了謀逆之罪,倒不如放手一搏。
安王心裏下定決心,正要命自己手下的兵士做最後的拚死一搏,便見一個黑衣人輕鬆躍過眾多兵士單膝跪在宸王麵前道:“啟稟王爺、皇上,屬下等已將絕命擒下,現被押於殿外聽候處置。”絕命便是絕殺閣閣主。
宸王滿意的點頭,讓黑衣人起身後才看向皇上詢問如何處置,皇上想都沒想便說把絕命關押於天牢,等他稍後有空再審。
黑衣人領了命令便像來時一樣從眾多兵士頭上躍過去了,安王看著他來去自如的樣子,恨的牙癢癢,臉色陰沉的道:“父皇,本王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父皇逼的,父皇不要怪本王。”說完便讓自己帶進宮的人朝皇上和宸王攻去。
“你當真要如此?”皇上沒想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安王還執意要對他們動手,但實在不願他繼續錯下去,連忙道:“你已經沒有勝算了,為何還要執意如此?你若現在停手,朕可以從輕發落,但若執迷不悟,朕決不輕饒!”
但安王現在已經聽不進去別人說的話了,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一樣,隻顧向皇上和宸王衝去,跟著他的兵士也像瘋了一樣向宸王府和宮裏的侍衛殺去。
宮裏和宸王府的侍衛因為是近身保護皇上和宸王的,所以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精兵,甚至還有一般侍衛是暗衛假扮,因此雖然數量比安王的人少,戰力卻與安王的人不相上下,甚至隱隱要更勝一籌。
安王在戰局一開始便向皇上和宸王衝去,宸王一直守在皇上身邊保護皇上,看到安王衝他們過來便迎麵一掌拍了過去,本以為可以把安王打退,甚至打成重傷,卻發現安王動作迅速的往旁邊閃了一下,隨後速度不減的繼續向皇上躍去,眼看就要抓到皇上的喉嚨!宸王來不及想安王怎麼會突然武功這麼好,連忙一手把皇上拽到身後,另一手又向安王拍出一掌,當即便讓安王受傷,逼退了安王。
皇上暫時安全,宸王便專心和安王交手,安王雖然不知道為何功力大增,出手也招招狠毒,但或許是因為練習時間不長,功力並不穩固,宸王又是絕世高手,兩人交手數十招安王便被宸王擒住,點了穴道,拎到了皇上麵前。
宸王放下安王便對著仍在交手的眾兵士喊道:“安王已被逮捕,現在放下武器者從輕發落,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正在交手的眾人聽到宸王的話,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停,然後便見到安王果然已經被點了穴道倒在皇上身邊,猶豫片刻,便都扔下了手裏的長槍,投降了。
看局麵控製住了,皇上便命宮裏的侍衛們把安王帶來的人都帶了下去,又讓宸王府的侍衛也都出去,轉眼間盛熹殿裏就隻有他們父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