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靈素醒來，床上已經沒了青源。
隻有身側冰涼微皺的床單證明那個男人昨夜來過。
靈素吃了仙丹，用仙術喚出七彩顏料在宣紙上作畫。
“啪嗒”
剛落筆沒多久，滾熱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鼻腔落在了宣紙上，湧成朵朵梅花。
“娘娘！”侍女小蝶嚇壞了，急忙找手帕給靈素止血。
慌張中，她打翻了昨夜青源拿過來的鑲金玉盒，看到了那翡翠流蘇玉簪。
小蝶想都沒多想，一手撿起玉簪一手拿著手帕準備幫靈素止血。
“給我扔了它！”靈素將玉簪甩到地上，眼底是夾雜著痛楚的憤怒。
嘭——
玉簪在地上碎成兩截。
小蝶戰戰兢兢地退到一旁，靈素指尖一轉，一抹雪白光束朝玉簪射去，玉簪瞬間化為灰燼。
“你扔給誰看？”青源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怒氣沉沉。
靈素被那一抹灰燼煙霧嗆得直咳嗽，根本無暇搭理青源。
在天界順風順水的青源何曾受過人忽視，火氣上頭直接拽著靈素胳膊，逼迫她直視自己。
隻是這一看，卻讓他愣住。
“怎麼流血了？”青源的語氣帶著一絲慌張，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娘娘她……”小蝶忍不住想開口。
靈素一個冷眼警告她閉上嘴，然後漠然開口：“修煉的太急。”
青源看著靈素這寡淡的表情，心情變得煩躁。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弱了？”他的語氣帶著訓斥。
靈素是由凡人修煉成仙再擔任雪神一職，與青源成婚前，一直在人界奔波，兢兢業業，深得三界賞識。
在青源眼裏，她一直是朵鏗鏘玫瑰，而不是嬌弱白蓮。
是啊，怎麼就變得弱不禁風了呢？
靈素強忍住情緒，靜靜看著地上那煙霧消失無影。
“有個事跟你說聲。”青源隱隱覺得自己語氣有些衝，連連緩和了不少，“今日早朝，群臣百官上奏，盼我青龍一族早日誕下子嗣，我月末會帶個女人回乾華宮。”
靈素怔怔看著他，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隻要他不帶回乾華宮，她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他終是忍不住了？
“靈兒，不管你是何身份，我都要娶你為妻，做我唯一的帝後！”
“靈兒，天地為聘，日月為證，我要讓整個十萬裏天界全都銀裝素裹，讓六界為我們祝福！”
曾經那個年少輕狂的青源說過的話，還在靈素耳畔回響。
一輩子那麼長，才剛過去一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個女人了……
靈素眼眶忍不住泛紅，卻倔強地沒讓淚水落下來。
“放心，你的帝後之位不會動，她隻是個側妃。”青源自知對不住靈素，有些心虛地解釋。
“青源。”靈素的聲音微微有絲哽咽，“你別忘了……你說過這一生隻娶我一個……”
“這六界之中，哪個帝君不是三妻四妾？我這千年隻有你，難道你還不滿足嗎？”青源麵色發沉。
“一年，再給我一年的獨寵。”靈素看著他，聲音晦澀。
青源眸光一閃，不明白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麼。
他對靈素，還是心生愧疚的。
畢竟她把最美好的年華都給了他，在他最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
隻是她那不溫不火的性子，讓他早就膩了。
外族的仙女懂的花樣多，讓他怎麼嚐都覺得新鮮。
一個馳騁天界的帝君，誰不喜歡一群女人嬌滴滴地跪在自己龍袍之下？
“她已經懷孕了，本帝君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青源做了決定，沒有再看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