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源眼皮一跳,差點從座位上彈坐了起來。
剛才他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視他為透明,現在還要脫衣服?
靈素沒有去看他反應,直接解開胸襟上的紐扣。
“夜冰公子難道不先避避嫌?”青源的語氣酸溜溜,看向夜冰的神情迸射出危險的意味。
夜冰沒有理會他,轉動手指給蟲卵下達命令。
“還是殿下先避避吧,我怕你幹擾夜冰公子給我治療。”靈素不鹹不淡開口,讓青源的心猛地下沉。
“靈兒。”他怎麼可能會讓她跟其他男人單獨相處。
尤其還是,脫了衣裳。
靈素沒再說話,已經將布衣外衫褪下,露出了裏麵的雪白底衣,那紅色肚兜的痕跡,已經隱隱可見。
青源大步一邁,直接站在靈素前麵,用自己的魁梧擋住了她若隱若現的身體。
靈素視他舉動為透明,直接扯開底衣的係帶,麵不改色的邊褪邊躺下,光潔的後背上有幾根紅色絲帶纏繞,落在青源眼中是火焰的顏色。
“閻殿下,請你讓一讓。“夜冰指尖泛著金光,看著盛氣淩人的青源毫無畏懼之意。
青源緊了緊握拳的手,隻能有些頹敗地退到了床尾。
夜冰將視線落在靈素後背上,眼神沒有一絲雜念。
他全神貫注地給蟲卵頒發命令,令那一排排白色小蟲卵全都入了靈素後背,手法快到讓目不轉睛的青源歎為觀止。
隻是看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可以毫無阻隔的觸碰自己女人,青源的心底五味雜陳。
轉念一想,過去的那大半年時間,靈素一直都是跟這個夜冰同處一室,聽他們剛才的對話應該是每日都有如此治療。
那他們不是早就有肌膚之親了嗎?
青源越想越氣,身上的戾氣失控地四處散開,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驟然冷了下來。
靈素的後背沒有蓋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不用去多想都知道青源此刻心情是及其不爽,可那跟她有什麼關係?
“夜冰公子,本帝君賞你個金絲雲霧手套,下次你戴手套再治療吧,男女授受不親。”青源的語調裏帶著沒有壓製住的沉悶。
他剛把話說完,便瞅到夜冰已經將靈素整個後背都透著一種詭異的紅色,透著那些傷疤的印記,顯得觸目驚心。
“靈兒,疼不疼?”他滿是擔憂地問道。
靈素將頭埋在枕頭中,沒有說一句話。
痛,當然痛。
尤其是後背之前被青龍噬魂劍傷過的位置,就像活生生被人扯開了傷疤一般。
全身每一個地方都疼得像要炸開,那些蟲卵似活了過來,爬進了她的血管中,不停啃噬著她,簡直像是天劫般的酷刑。
明明已經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治療,可今天的反應卻是有史以來最強烈。
“青源帝君,你已經嚴重影響我的治療了,請你出去。”夜冰的臉色突然冷下來,直接給青源下了驅逐令,甚至都直呼其名。
青源瞬間像炸了毛的野獸,看向夜冰的神情怒氣衝衝。
“這是本帝君的地盤,你有什麼資格可以命令本帝君!你別忘了,本帝君已經知道你那師父身處何方了!”他的話裏充滿了警告和威脅。
夜冰手一抖,動了口訣,蟲卵的排位也有些變化,疼得靈素叫出了聲。
他連忙深呼吸,示意自己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候跟另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較勁。
“小靈,你再忍忍,馬上就好。”他關切開口。
青源也是慢半拍才想起自己情緒的突變的確有錯,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