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確的目標?”
諾手的眼中有一絲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兩軍交戰,將領會選擇與對方的將領對戰,如果斬殺了任意一方的首腦,在戰場上,這就是正確的目標。”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陳逸沙晃了晃酒杯:“而你覺得,諾克薩斯的真正目標是什麼?”
“老有所養,幼有所依,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這些太過於遙遠了,我就問你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你們所有諾克薩斯人,能夠在努力工作之後,能吃飽麼?”
諾手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能吃飽吧,大概,我不知道。”
“難道你要告訴我,這才是我們諾克薩斯真正的目標?”
“想多了,你們現在除了以戰養戰緩解內部矛盾之外,內部的問題依舊很多。”
“以前是你們諾克薩斯挾裹著戰爭的車輪前進,現在反過來了,你們反而無法從戰爭的泥潭當中脫身。”
陳逸沙說道:“正確的目標......唉算了,跟你一個喝得爛醉的人講這些東西幹什麼,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叫做萬龍心的地方,那裏是一個美麗的地方,但是外界的軍隊衝了進來,燒殺搶掠,將這個地方人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這是一場浩劫,一場針對於那片土地上所有生物的浩劫。”
“有人求助於其他地方的大能,大人物,也有人選擇臣服,也有人努力尋找著解決辦法的真理。”
“很快,選擇了前兩個辦法的人幾乎都失敗了。”
陳逸沙說道:“一頭肥碩的,滿是傷痕的獵物,趕走了猛虎,招來的很可能是狼群。”
“在這種條件之下,在萬龍心的人幾乎要絕望的時候,有人選擇了正確的道路,那就是以自身為標榜,神化自身,讓其他人以他為標杆,一起努力。”
“不,這太離譜了,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德萊厄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以一個人為目標,而且是讓所有人努力朝著這個方向一起走,這不可能。”
“人心是複雜的,他影響不了所有人。”
“別這麼看不起自己,至少在諾克薩斯人的眼中,多的是孩子以你為榜樣,要為了諾克薩斯的榮耀而努力。”
“神化自身,並不是有多難的事情,如果有人願意以此為意誌,接下來的路就會簡單得多。”
“哪怕篳路藍縷,充滿坎坷,隻要前方的人不倒,後麵的人一定會前仆後繼。”
陳逸沙笑了笑:“你的思維局限了,這個目標存在的意義,不是讓所有人都為此而努力,而是集合最大限度的力量。”
“他成功了,非常成功,萬龍心這個地方最終趕走了侵略者,甚至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國家。”
德萊厄斯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萬龍心是艾歐尼亞,而我們諾克薩斯就是那個注定失敗的侵略者?”
“......守護諾克薩斯的榮耀,這樣的思維在很多時候都會限製你的,不要帶著這樣的情緒來看待任何一個問題。”
陳逸沙收起了酒杯:“今天就跟你說這麼多吧,這瓶酒給你,外麵那個一直等著你的小夥子,還是挺辛苦的,這酒算是我請他的。”
“謝謝你,還有,你的閱曆和你的外表,非常不一樣,你應該隻有二十多歲吧,為什麼能有這些感悟?”
“二十多歲?”
陳逸沙哈哈大笑:“去掉那幾千萬,或者說還是幾億年的零頭,我可能確實是二十多歲吧。”
“很有趣的笑話,我要回諾克薩斯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或許你可以來諾克薩斯看一看。”
“你所說的正確的目標,我也有點想法了,不過還不清晰。”
“行吧,那就告辭了。”
陳逸沙擺了擺手:“另外再附贈你一個消息,諾克薩斯之中潛藏的暗影,遠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這件事情,就連外麵那位小兄弟也不要告訴他,他那點性格,很容易就會遭遇危險的。”
“這樣嗎,謝謝。”
目送著德萊厄斯走下懸崖,同樣也看到了那個長得有點抽象的人,此時的他一把搶過了德萊厄斯手中的酒,一臉不爽地說著話。
可能是嫌棄自己的哥哥滿身酒氣,也可能嫌棄他沒給自己多拿幾瓶酒。
陳逸沙走上了二樓,將自己放平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零號大佬,你說的那個東西我有印象,萬龍心......那是萬龍聖廷的前身吧?”
“哦吼,你居然還有那種年代的數據?”
“有,當初萬龍心有著最後的皇室血脈,基本上都失敗了,隻有一個人選擇求助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