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筆芯回家洗了澡,來到了工作的房間按下了開關。一張巨大的地圖占滿了整麵牆,無數照片貼在地圖之上,每張照片的一旁,還被人用紅筆做下了標注。疲憊的她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著滿牆關於“幹屍案”的證據與線索,麵露愁容。
用浴巾擦了擦頭發後,她打開電腦郵箱,通知音不停地響起,屏幕上一封封未讀郵件列了一串,有不少廣告,工作備忘等。羅筆芯完全沒有點開的意願也毫不在意。可是其中,一封標題為一個愛心的郵件引起了羅筆芯注意,羅筆芯點開了郵件,愣住了。因為這封信竟然是明川寫個她的。
信上說:筆芯,是我。眼睛別瞪這麼大,反正我做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你都也該習慣了吧?好吧,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會突然給你寫這樣一封信。確實很突然,卻並非是一時衝動。最近一段時間,這些情感在我心裏起起伏伏,不斷翻湧,我也曾反複確認。現在,我有些話想要問你,有些情感,必須要告訴你。
那天在溶洞裏,你從天而降,手電筒的光束似乎照亮了整個世界。我心中無限感激,不是因為你在絕望中突然出現,不是因為你不顧一切地跳下來救我。是因為突然發現,你竟這樣懂我。”
看到這裏,羅筆芯瞬間紅了眼眶。
“第一次見麵,你摔得我七葷八素,我戳破你最想遮掩的傷疤,恐怕都不是什麼好的體驗。但這樣兩個人,卻居然可以如此默契。我和老怪搭檔數年,和你相識數月。我沒想到,你會比他更了解我。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有些人日夜相對,隻算熟識;有些人不過片刻相逢,卻心意相通。誰能想到呢。這樣的契合叫人害怕,也使人心安——就好像漂泊的靈魂,突然找到了歸宿。
看到這裏,羅筆芯不禁捂住了嘴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我們這些人,時刻在黑夜裏前行,時間久了,難免都會孤獨。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原有各自的方向。就隻願這交會時互放的光芒,能照亮彼此的方向吧。筆芯,前路漫漫,我想陪你一起。你願意嗎?
看著屏幕上的話,羅筆芯終是忍不住,將頭埋入自己的雙臂之中,哭了出來。嘴裏喃呢道:“對不起,對不起。”
片刻後,雙眼通紅的羅筆芯,關閉了郵箱,起身準備離開,突然又折了回來。隻見在地圖上的一個角落裏,釘著一張印有孤兒院的孩子的照片。照片上,孩子們正在大院內嬉笑玩耍著。
羅筆芯目不轉睛的盯著角落內一個坐在秋千上看書的小男孩的臉,然後有些遲疑的拿過手機,從手機中調出了當時在郎世明家照下的明川兒時的照片,放在牆上的照片一旁比對。
隻見手機照片中的小男孩與牆上照片中的小男孩長得一模一樣。這讓她不由地瞪大了雙眼。
她急忙取下牆上的照片,隻見照片的背麵用黑色馬克筆寫著“地球村福利院”的字樣。
一輛大巴在郊外一處人跡罕至的街邊驟然停下。
羅筆芯從大巴內走了出來,對照著手中的地圖,往街邊的小路內走去。
沒走多遠,羅筆芯便停下了腳步。隻見不遠處一個斑駁的大牌子上,“地球村福利院”的字樣依稀可辨。
鏽跡斑斑的大鐵門被偌大的鎖緊緊鎖著。羅筆芯走上前,使勁搖了搖鐵門喊道:“有人嗎?”
羅筆芯的聲音在空曠的福利院內回蕩。可院內除卻滿地的落葉與砂石,並未有人回應。她想了想後,看了一眼大門並不高,想了一下後她先將背包扔了進去,然後向後退了兩步,一個箭步衝上去,便抓著大門上的鐵欄杆向上爬,結果剛爬了幾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喊道:“這哪家的孩子?趕緊下來。”
羅筆芯詫異的回過頭去,隻見一個年事已高的佝僂老頭正站在身後的不遠處。於是她隻能跳了下來,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沒想到這個老大爺倒是還挺好客,打開大門後就把她叫道了門房裏。
一進門大爺就打開大門就給她倒水。她一看趕忙起身道:“大爺,您歇著,我來吧。”說著,羅筆芯便拿起了一旁的抹布,隔著抹布將滾燙的水壺從煤氣灶上取了下來。大爺緩緩的坐回到椅子上,略帶羞澀的看著一旁忙碌的羅筆芯。
老大爺輕歎一聲道:“誒,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啊。”
“怎麼會,我看您還健朗的很。”
羅筆芯轉過身來,將倒上熱水的茶杯端到了他的麵前問道:“這院子荒廢多久了?”
老大爺道:“算起來得有十幾年了。”
羅筆芯一驚:“十幾年了?”
大爺笑道:“是啊。以前這兒是個孤兒院,後來出了點事兒,孩子們要麼被領走要麼長大了,慢慢的就關門了。姑娘你要來這兒找人,怕是沒什麼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