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爭執
錢勁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說有聖旨，那麼申屠光一個人接了，這時候拿出來也說得過去，但如果隻是口諭，就更應該讓營中主副將一起得知才是，這樣隨口一說，叫人如何相信。
錢勁笑著說道：“大將軍不要再開玩笑了，如果有旨意就拿出來讓我們知道，如果隻是口諭，應該我們同時得到才對啊，這樣空口白說，於軍法不合啊。”
申屠光自然知道這樣說不過去，但也沒有更好的借口堵住眾人之口，隻有一口咬死說道：“給你說了，事起突然，一時間沒來得及通知你而已，現在我不都告訴你了嗎？”
錢勁心中暗罵，這樣通知和直接得到的口諭會一樣嗎？但在沒有撕破臉皮前，他卻不好在這上麵和他糾纏，隻是沒有任何表情說道：“既然大將軍如此說，那錢某也沒什麼好說的，不是我不相信大將軍，職責所在，我這就去都城問問清楚。”
申屠光悠然說道：“錢將軍既然不相信本將軍，盡管去問好了，我自是不能阻攔你。不過一眾軍士，在禁營期間是不準外出的。”
錢勁的臉刷地就黑了下來，看來情況已經非常糟糕，從種種跡象表明，申屠光一定沒安什麼好心，如果自己不帶一兵一卒，出得去就未必回得來了。再說，真要自己走了，營中再沒有能說得起話的人，虎營還不是被申屠光想咋擺弄就咋擺弄。想來想去，走和留都將被困死，錢勁一時陷入兩難。
正在兩人陷入沉默對峙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塵土飛揚中，很快衝出一隊騎兵。騎兵大約有三千，個個騎著北方的高頭大馬，隊伍整齊，旗幟鮮明，旗上大大的寫著‘藍’字，來人正是馬龍一行。
就在營門口的軍士正在猜測著來人是何方神聖的時候，騎兵隊伍轉眼間已經來到營門口，隨即一字排開，將營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馬龍率先跳下馬來，後麵跟著劉雅婷，藍勇和一眾校尉親兵，迎麵向營門口走來。
守門的軍士見來者是方周軍隊，也不敢怠慢，卻仍然盡職地詢問道：“來人是誰？請出示令牌文書。”
馬龍見衛兵詢問，隨手將侍衛的腰牌一亮道：“方周帝國公主殿下駕到，速叫申屠光錢勁及一眾校尉前來迎接。”
申屠光心中咯噔一下，暗想是不是暴露了，皇帝派人來抓人？想歸想，畢竟他也是沙場老將，事到臨頭反而鎮定下來，雖然心中驚訝，臉上卻紋絲不漏，上前一步道：“大將軍申屠光前來接駕。”
一家憂愁一家喜，錢勁正感到焦頭爛額，進退兩難的時候，見公主駕到，無疑如同來了救星。他心中的高興自然與申屠光完全不同，忙上前恭聲說道：“虎營副將錢勁恭迎殿下鳳駕。”
一眾校尉軍士也緊跟其後行軍禮喊道：“恭迎公主殿下。”
此時劉雅婷才一身甲胄地從一群親兵衛士拱衛中走出來道：“眾將官免禮，大家辛苦了。”
待眾人回了禮，劉雅婷又對申屠光錢勁說道：“大將軍和錢將軍請免禮，雅婷後生晚輩，當不得將軍大禮。”
兩人連忙謙虛幾句，客套之後，申屠光話鋒一轉問道：“公主殿下來我虎營，不知所為何事？”就在這短暫的交談中，申屠光就已經拿定注意，如果事情不對勁，說不得就隻有動手了。既然已經反了，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對方隻帶來三千騎兵，加上錢勁的側營，也不過一萬三千，自己主營有兩萬人，還不至於怕了他們。隻是唯一讓他擔心的是，公主殿下親臨，如果她手中有聖旨，手下的軍士還有多少人會聽自己的號令。
劉雅婷走過了官場的客套，也不再多言，說道：“今天來此是來傳陛下口諭。”沒等兩人反應又直接說道：“口諭，方周宰相趙令與幽藍勾結，意欲謀反，著大將軍申屠光及副將錢勁，帶領全體虎營將士前往都城清剿叛亂，欽此。”
說完劉雅婷鳳目掃過兩人道：“聽清楚了嗎？”
錢勁早就看出事情不簡單，聽了劉雅婷的話連忙說道：“接旨。”隨後也不等申屠光說話，就向身後校尉喊道：“緊急集合。”
“慢。”申屠光大喊一聲，想要止住那校尉。怎知那校尉早得到錢勁的暗示，在接到錢勁的命令後頭也不回，就跑去集合隊伍去了，對申屠光的話視若未聞。申屠光心中暗恨，卻也沒有辦法，隻好轉頭對劉雅婷說道：“公主殿下，虎營乃拱衛都城的重要力量，沒有聖旨或者金牌令箭，任何人都不得私自調動，還請公主殿下出示明旨。”
馬龍和藍勇對視一眼，心神相通，此時再明白不過，這個申屠光就是趙令的人。所謂明旨實際上就是書麵憑證，他們自然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