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萇笙故作詫異的道:“大娘明察,我這裏絕沒有賊人,萇笙方才一直在看書,並未看見有賊人。”
“有沒有賊人搜過了才知道,給我搜!”林茹卉全然不理會蕭萇笙,直接讓人搜了起來。
說是搜,其實就是砸東西。
婢女和小廝搜過的地方,不是倒了屏風,就是砸了桌凳,桌上的茶壺茶杯都被掃到了地上,一通亂砸。
清秋看不過去,抱怨道:“小姐她們這哪裏是搜東西,分明是砸東西!”
蕭萇笙攔住清秋,淡然道:“無妨,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砸了便砸了。”
林茹卉確實也不敢砸太貴重的東西,隻不過是砸砸便宜貨,泄泄憤,之後若是老太君問起來,就說搜查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再添置一套也不過幾兩銀子。
老太君興許還會誇她處事得當,賢德有禮,蕭萇笙還得感謝她,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蕭萇笙淡漠的看著屋內的狼藉,微微一想便明白了,這種兵不血刃,砸了東西還得自己感謝的計謀,林茹卉那種腦子必定是想不出來的,這必定是蕭清婉的手筆。
蕭萇笙看著場中神色傲慢的二人,唇邊緩緩勾起一抹譏笑。
你有計謀,我自然也有,看誰踩坑裏。
蕭清婉絲毫沒有在意蕭萇笙,隻是暗自打量這件略顯簡陋的屋子,裏麵的擺設和以往一樣,實在想不明白在這種地方蕭萇笙是怎麼突然學會了雙麵繡一鳴驚人的。
突然,她的視線停在了床帳上,裏邊兒隱隱約約卷起的棉被,好似像個人躲在裏邊兒。
“娘親,你看她的床上,是不是有個人影?”蕭清婉立即湊近林茹卉的耳邊,悄悄說道。
林茹卉看過去,眼睛立即一亮:“還真是有點像。”
蕭清婉立即再加一把火,“聽聞這幾日蕭萇笙日日黃昏後閉門,將所有丫鬟都支開,隻留下清秋守門,莫非是膽子大了,在屋裏和男人私會……”
“不會吧。”林茹卉麵上驚訝,內心卻高興得很,若是真如此,她就能直接讓蕭萇笙身敗名裂。
想到這兒便按奈不住,直接衝到了床邊就要掀開床帳,蕭萇笙立即過去阻攔,“大娘,你們搜查可以,但女子的閨床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讓外人看的呢,何況我這床上還有十分珍貴的物什。”
“什麼珍貴的東西,我看你是心虛吧,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還要專門放在床上,別不是個男人!”林茹卉嗤笑一聲,擋開蕭萇笙,直接抓住了床帳。
“大娘!你檢查我的屋子便算了,怎麼還誣陷我呢?我怎麼可能會藏男人!?”蕭萇笙十分委屈,麵色中隱約還有一絲慌亂。
這一絲慌亂更是給了林茹卉信心,抓著床帳就扯了下來,更是不顧阻攔,湊過去一把扯開了被子,“有沒有藏男人,搜了才知道!”
隨著被子的掀開,一個不大的首飾盒被被子帶起,直接摔到了地上,裏麵的珠寶玉器全都滾落了出來。
裏麵都是老太君賞賜的首飾,那一對玉鐲,一對玉簪,一對玉如意,盡數摔碎了。
而掀開被子的雕花床上,除了淺色床單再無其他。
獵物踩坑了。
蕭萇笙心中冷笑,麵上故作氣憤地責備道:“大娘,你搜我的屋子,砸我的東西,還搜我的閨床,這些就算了,你怎麼能砸祖母賞賜給我的東西呢!我要告知祖母!”
林茹卉被說的一頓,蕭清婉卻是心思急轉,眸光微沉,看著地上的首飾盒。
這首飾盒恰好壓在被子的下麵,隻要有人掀開被子必定帶飛首飾盒摔落在地。
哪有那麼恰好的事情!這是蕭萇笙的詭計!
她們被反將一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