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萇笙絲毫不氣,走進院子,掃了一眼前院懶懶散散的下人們,自己拉了一個凳子坐下,“清秋,給我倒杯茶。”
“算了,你先把她們給我喊過來,再去倒茶。”蕭萇笙也是懶懶散散的模樣,清秋應了,把下人叫了過來,下人們瞧見這四小姐這般模樣,更是不把她放眼裏,站的都不端正。
她們還想著,四小姐肯定去老太君那兒受了罰,軟弱又懶散,磨磨蹭蹭半天,才在蕭萇笙麵前聚攏。
蕭萇笙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打頭的弄琴,再次吩咐清秋,“現下去給我倒杯熱茶吧。”
方才在老太君那兒耍了那麼久的嘴皮子,也是有些渴了。
“是,小姐。”清秋應了,進屋倒茶,可不一會兒便麵露難色的走了出來,不悅的看了一眼其他下人,“小姐,沒有熱水,稍等,我去替您燒一壺,再給您泡茶。”
蕭萇笙收起了那副懶散的模樣,皺了皺眉,也是有些不悅,“清秋,回來吧,不用了。”
她叫住轉身又要回屋的清秋,看著場中的下人,冷聲道:“這麼一大上午了,連個熱水都不知道燒麼?還想在院裏當差麼?”
其他下人也不怕,但也不好直接頂撞主子,倒是弄琴,背後有蕭清婉撐腰,語氣怪異的道:“四小姐,咱們一早上都在收拾屋子,整理院子,哪裏有時間燒熱水,您也不能太怪罪咱們。”
“哦?”蕭萇笙挑了挑眉,笑著看向弄琴。
清秋早已忍不住了,憤憤道:“整理屋子是整理屋子,你瞧見哪個院子的下人做其他事能不給主子燒熱茶備著?你們分明就是偷懶,現下來找借口。”
“且這都一早上了,我瞧你們院子也沒怎麼整理幹淨,水也沒有燒,偷奸耍滑卻還不願承認。”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早上聽見這人奴婢偷懶置喙小姐,進院前也在偷懶。
弄琴絲毫不懼,不屑的嘲諷道:“你這個賤婢嘴皮子倒是厲害,那我們在這邊忙活,也沒見你來幫忙,活兒也沒做什麼,隻會跟在小姐屁股後麵拍馬屁。”
蕭萇笙笑了,瞧著弄琴那副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的模樣,真想不通當年自己怎麼就沒看出這是蕭清婉的眼線呢,“怎麼,弄琴,我瞧你這模樣,好似對我的安排很有意見啊?”
“四小姐,奴婢哪能對您有意見啊。”弄琴嘴上說的乖巧,眼裏的不屑卻都舍不得收一收:“可這隨身侍奉的事兒,當是大丫鬟做的,理應由我跟著您才是,清秋……奴婢認為她不配跟著小姐。”
蕭萇笙笑眯眯的覷著她,竟還讚同似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確實該大丫鬟跟著我,那這般好了,即日起,清秋就是我們玉妗苑的大丫鬟,這般由她跟著我也合適。”
清秋方才還有些心虛的垂下了頭,現下一聽完,驚得猛地就把頭抬了起來,回過神來就跪在了蕭萇笙身前,連磕了幾個頭,感激地語無倫次,“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清秋定會好生服侍小姐,不付小姐期望!”
弄琴這下才轉過身來,慌了:“小姐您不能這樣!這……每個院子的大丫鬟都是管事姑姑安排的,您不能自己做主!”
她雖然慌,心裏還覺得,蕭萇笙要換大丫鬟,管事姑姑定不會賣他這個麵子,其他院子的小姐是可以的,但蕭萇笙,就不一定了。
“哦?是麼?我作為主子,竟還不能換一換自己的丫鬟了?”蕭萇笙冷笑一聲,挑了挑眉,絲毫不把弄琴放在眼裏,瞧著院裏懶懶散散的下人,眸子微寒,“即日起,除清秋外,所有奴婢,均逐出府去。”
混不在意的下人們一聽這話,臉色猛地都嚇得慘白,一改方才囂張的模樣,畏畏縮縮的就想要求情。
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打壓嫌棄了這麼些年的四小姐,有朝一日竟硬氣起來,要換掉他們。
她們可都是簽了賣身契的,這般逐出府去,不是做苦力就是賣青樓,若是在甚者,她們這般被蕭府打死折磨死,官府也不會管的。
這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這下她們怕了,又怕又後悔,諾諾的求情道:“小姐……您……您不能就這樣把我們逐出府去啊小姐。”
弄琴也是急了,但仍是學不會收起自己嘚瑟傲然的姿態,“小姐您無權這麼處置我們的……”
正在弄琴不服氣的辯駁時,門外突然傳來管事梅姑的尖銳的聲音:“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不服從主子的安排!?主子無權處置,難道你們這些下人還有權利嗎?”
說著,梅姑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院子裏,先前還破不在意蕭萇笙的梅姑一溜煙就跑到了蕭萇笙麵前,十分狗腿的衝她行了一禮,“四小姐,老太君特意喚我前來給您請安,還說玉妗苑的奴婢,都隨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