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和他商量,但是他不見蹤影,我能怎麼辦?”蕭萇笙語氣裏有些無奈,“石心玉關係鴻兒的病症,旁人不急,但我一刻都放心不下。”
“可您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也太危險了。奴婢跟您一起去!”清秋說道。
蕭萇笙不由笑道,“放心,我是客人,能有什麼危險。而且,荀冷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如果我去胭脂樓,想必他也暗中跟著。不用擔心。你要跟就跟著我吧。胭脂樓雖然是煙花之地,但是,隻要是開門做買賣的地方,都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是胭脂樓自己也會維護安全,盡管放心。”
雖然長孫翎不在,蕭萇笙也早就發現,荀冷在暗處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她。
這是,長孫翎的吩咐吧。
而且蕭萇笙從不以身涉險,胭脂樓是煙花之地不假,但卻是青州大名鼎鼎的風月場所,不知道多少公子少爺消遣的地。
要是正兒八經進去裏麵找姑娘的客人安全都不能周全,那這青樓早就關了。
蕭萇笙又不是不給銀子。
她不再耽擱,換好了衣裳,收拾好了東西就出門了。
青州,胭脂樓。
蕭萇笙扮成一個富家公子哥,身邊跟著清秋,剛走到胭脂樓門口,就被兩邊迎客的姑娘們拉進去了。
“喲,公子爺,你可好久沒來了,可有相熟的姑娘?妾身給您去叫。”一個四十多歲濃妝豔抹的老鴇諂媚著笑道。
清秋本來一臉緊張死死板著一張臉壯膽,一聽這話差點笑噴出來了。
什麼?好久沒來了?小姐,您這還一下子混成熟客了?
“當然有。我要見紫鳶姑娘。”蕭萇笙粗著嗓子說道。
早知道這些老鴇妓子,看見誰都是熟客。
那老鴇往大堂中間的戲台子上一指說道,“公子爺,您看,今兒個正好是紫鳶獻藝呢,我給您挑一間二樓雅間,包準您看的一清二楚。”
“我要單獨約她。”蕭萇笙說道。
老鴇笑的一張臉都成菊花,“哎喲我的爺,您看這台上台下的爺哪位不是為了紫鳶姑娘來的。還是老規矩,獻完藝後當場叫價,價高者可成紫鳶姑娘的入幕之賓,與紫鳶姑娘共度良宵。”
蕭萇笙一愣,原來還有這麼一個規矩,但是她可沒那麼多銀子來跟這些富家公子哥們叫價。
“公子爺,請吧?”老鴇笑著衝著蕭萇笙一個躬身抬手。
蕭萇笙嗯了一聲,跟著她去了二樓雅間,老鴇笑道,“爺,點哪個姑娘陪酒?”
“不用,我……本公子就是為了紫鳶姑娘而來。”蕭萇笙大手一揮。
那老鴇笑道,“那就祝公子爺今晚抱得美人歸。”
說著,倒是也沒非讓幾個妓子作陪,隻是命人上了酒菜,就關上門出去了。
清秋頓時鬆了一口氣,“小……公子!真是緊張死我了,還好沒有人識破。”
“進來倒是簡單,隻是想見這個花魁一麵,也太不容易了。這麼多人追捧,想必等會的價格也會節節攀高。”蕭萇笙凝眉思索。
清秋擔心道,“那怎麼辦啊?”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蕭萇笙說道,心底莫名想到長孫翎。
不一會兒,下方的戲台子上,一個穿著彩衣的女子揮舞著水袖起舞,她模樣出挑,笑起來帶著三分媚態,一雙水袖被她舞的曼妙婀娜。
身材玲瓏有致,鵝蛋臉看起來正是嬌嫩,芳齡二十七八。
夏紫鳶成名十年,是胭脂樓的台柱子,以善舞聞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鼓瑟相交,舞姿妖嬈。
一曲終了。
“奴在這謝過諸位爺捧場,今兒這一曲上弦月舞,獻給諸位以作答謝。”夏紫鳶跳完倒也不下台,就站在台上,大大方方任由著那些公子貴少們肆無忌憚的打量她的身材,風情萬種媚笑一聲,“不知哪位爺,今晚願和奴同飲一杯。”
有個富家公子哥下流地調笑,“紫鳶要飲什麼酒?滾,床之前的交杯酒?”
“一夜夫妻,也是夫妻,飲杯交杯酒又何妨。”夏紫鳶手中的水袖衝著那富家公子一拋,調笑說道,“李少爺難不成還想把我娶回去,夜夜做夫妻不成?”
“哈哈哈哈……”其他人頓時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眾公子喜歡夏紫鳶的美貌和床笫功夫,但是,誰會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那不是頭頂一片綠油油嗎?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而已。
“本少自然不會娶你,不過本少今晚就睡定你了!”李少爺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被這麼多人嘲笑,發狠說道。
夏紫鳶一點也不生氣,倒是親自走到他麵前,端起麵前的酒倒了一杯喂到他嘴邊,笑的嫵媚,“李少爺,奴家在床上等你喲~”
“嘿!”李少爺被她這般風情的喂了一杯酒,剛才的不快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色眯眯看著夏紫鳶,“給本少等著!”
說著,當下一拍桌子,“一千兩!”
這般大手筆,一下子就鎮住了周圍不少人。一千兩足夠在青州置辦一套幾進幾出的富麗院子,如今卻不過是人隨手扔出來的睡一夜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