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有巴掌長的傷口,觸目驚心,要是不縫上,根本沒辦法止血。
“什麼?縫上?”兩個丫鬟打了一個激靈,說道,“小姐,您從沒做過這種……能……能行嗎?”
蕭萇笙握緊拳頭,“應該可以。不行也得行,這事不能走漏風聲,不能請大夫。”
前世她倒是見過禦醫給爹爹縫傷口,隻是沒自己動過手。
蕭萇笙想把鬼麵人抬到床上躺著,但是一碰,那本來就鮮血直流的傷口就跟破布一樣,血流的更厲害了。
蕭萇笙連忙雙手捂住他的傷口,也不敢拖動他了,就這麼坐在地上,坐在他的旁邊,看著鮮血染紅了她的雙手,觸目驚心。
流這麼多血,鬼麵人不會死吧?心底不自覺有點慌。
“小姐小姐,藥來了!”
“熱水針線也來了!”
兩個婢女急匆匆端著東西過來。
蕭萇笙說道,“臨畫,你去門外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千萬小心不要露出馬腳。我擔心有人在搜查他,剛才沒驚動外人吧?”
“沒有,小姐放心。”臨畫說道,機靈地去門外守著了。
蕭萇笙說道,“清秋,你幫我打下手。要是萬一他忍不住慘叫,一定要蒙住他的嘴。”
“可是小姐,這鬼麵……怎麼取下來?”清秋懵了。猙獰鬼麵將他的整張臉覆蓋的嚴嚴實實,根本沒辦法捂嘴啊。
蕭萇笙伸出手覆上鬼麵,正要取下來,想到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又收回了手,說道,“隔著麵具捂,一樣。”
說完,蕭萇笙利落的解開鬼麵人的腰帶,脫下他的衣服,但是才剛剛解開外衫,一株塞在懷裏的草藥就掉了出來。
其草顏色火紅,形如燃燒的火焰,遠看就像是一團火。
這是……
“火中花――沙曼草!”蕭萇笙驚訝地看著這一株草藥。
不過此時不是驚訝的時候,蕭萇笙按住心中的驚奇,對著清秋說道,“去把外麵的花盆悄悄弄一個過來,換上白沙,把它種進去。沙曼草離了白沙,不過十二個時辰就會枯萎而死。”
“是。”
從沙曼草剛剛離開沙土的樣子,和鬼麵人的傷勢來看,蕭萇笙一下就明白,很大可能,鬼麵人是為了搶這一株沙曼草,被人追殺,重傷。
他為什麼要找沙曼草?難道是因為……
對了!別人不知道五大奇藥和蕭鴻的關係,但是自己就是通過他才找了宴安世子和神醫,為弟弟治病,他不可能不知道。
蕭萇笙看向鬼麵人,難道是因為她?
不管了,先治療。
這些,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
蕭萇笙穿好針線,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手中的針很穩很準的穿透過去。
旁邊的清秋看見這一幕,臉色已經慘白,拿著紗布的手哆哆嗦嗦。這一幕,對於普通的小女子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嘶!”鬼麵人渾身一抽,被疼痛刺激的刷地張開眼睛。
那雙墨色的眼眸淩厲而殺機凜然。
“是我。”蕭萇笙小聲說道,“縫合傷口比較疼,你別喊,要不我給你個布團咬住?”
鬼麵人的視線掃向自己的腹部,他的外衣已經被蕭萇笙脫下,赤,裸著上身,此時就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而腹部有一條半尺來長的猙獰傷口,鮮血霍霍直流。
蕭萇笙手中拿著針線,傾城的小臉蛋兒不見慌張,唯有鎮定。
倒是不得不令人誇讚一句,如此淡定,也隻有她了。
“不用,你繼續。”鬼麵人嘶啞的聲音淡淡說道。
蕭萇笙點點頭,“我不是嚇你,但我從來沒有縫過傷口,你……多多包涵,忍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