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聲在半個月後出院，這期間，黎暮雪向黎一凡說了他是他爸爸的事情。
黎一凡小朋友當時很淡定的點了點頭，看著霍朝聲叫了一聲爸爸。
黎暮雪霍朝聲見他不排斥也就放心下來，隻是接下去的幾天，黎一凡小朋友格外的矯情，動不動就哭，並且，每次哭的時候都要霍朝聲來哄他，他才會止住眼淚，破涕為笑。
到霍朝聲出院的時候，他已經喜歡霍朝聲多過黎暮雪。
霍朝聲傷口還沒拆線，黎菲菲想把黎一凡接過來自己抱，黎一凡小朋友立即就癟嘴要哭出來的樣子。
“爸爸抱，別哭。”霍朝聲抱起他親了一下，另外一隻手環過黎暮雪，在擰起的眉心落上一個吻：“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別擔心。”
黎暮雪還是皺眉，霍朝聲輕笑了一下，湊到她耳邊低低說：“吃醋了？寶貝，別吃醋，我一會就抱你。”
“……”黎暮雪抬腳往病房外走。
到醫院大門外，黎暮雪看著霍朝聲把黎一凡抱進車裏放好，才開口：“你們先回去，我有一點事，晚一點再回家。”
“你要去哪？”霍朝聲皺眉。
黎暮雪對他笑了笑：“見個人。”
霍朝聲還要再開口，被黎暮雪壓著肩膀往車裏送：“別羅嗦了，回家乖乖等我，拜拜。”
說罷，利落的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
看著霍朝聲和黎一凡離開後，黎暮雪才攔了一輛車去西郊的監獄。
監獄裏，黎菲菲坐在黎暮雪的對麵。
她身上穿著寬大的囚服，整個人的狀態比遇見她是更糟糕，可是她眼睛裏的恨意和不甘卻絲毫沒有減少。
“黎暮雪，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黎菲菲帶著恨意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黎暮雪聽著，沒有作聲。
“我在和你說話！你聾了嗎？”
黎菲菲吼，被身後的獄警按住。
黎暮雪看著，終於開口：“我聽見了，黎菲菲你隻有這麼一次跟我說話的機會，我勸你控製好自己自己的情緒。”
她話落，黎菲菲麵目變的猙獰，壓低聲音：“你威脅我？黎暮雪你有身子資格威脅我？你憑什麼用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跟我說話？”
黎暮雪冷眼看著她，站起身來。
黎菲菲喊：“回來，你給我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被偏愛，為什麼在一切都不屬於你的時候，你還是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
“到底是為了什麼？”黎菲菲喊聲裏帶著一絲哭腔：“為什麼我媽媽輸給了你媽媽，為什麼我還要輸給你！為什麼霍朝聲在失去記憶後，心心念念的，哪怕是做夢，夢裏都是都是你……”
黎菲菲的聲音漸漸底下去：“到底是為什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黎暮雪聽見了話筒裏傳出來的聲音，她停住腳步，回過頭，看見黎菲菲掙紮著毫無尊嚴的被獄警拖走的樣子。
回家的路上，黎暮雪一直在想黎菲菲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識。
很久很久以後，她得到某人的漫不經心的回答：“大概是我失憶後做夢也在喊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