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簡曆,為什麼自大學畢業後,至今三年都是空白的履曆?”
募地的一句話,把顧念夕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那人坐正身子,將桌子上的簡曆資料重新翻開仔細地看了看,就連最開始戴的那幅不協調的金絲框眼鏡也摘了下來,露出一雙精致的眸子,一改之前的敷衍,認真地望著顧念夕,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大學畢業後,由於個人身體原因不曾外出工作,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求職工作。”顧念夕如實回答。
大學剛畢業那段時間,母親的病情正開始惡化,就在她帶著母親四處求醫的時候,許誌輝找到她們,並提出讓她頂替許千雪與京宇總裁楚宇非聯姻。
當時,她並不知道楚宇非就是當年的阿凡,當初不辭而別也是有苦衷的,她心裏一直對他心存愧疚,同時心裏也未曾放下過他,所以,當許誌輝說要她嫁給自己同父異母姐姐的未婚夫時,她心裏是拒絕的,但為了母親,她又不得不選擇了妥協。
訂婚的那天,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她才驚覺,原來姐姐的未婚夫竟然就是阿凡,可她早已整容變聲,他認不出她,而她卻不能說出真相與他相認。
兩個人,就這麼地戲劇般地相逢對麵不相識。
後來,他又將她人錯認為小夕。
就在他們將要舉行婚禮的前一個月,有個叫裴茜的女人出現了,她自稱是小夕,並且已懷有他的孩子。
她多想不顧一切地說出真相,告訴他,她才是小夕,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裴茜就在她眼前摔了下去,在醫院的樓梯上滾了下去,楚宇非趕過來時,她渾身是血,躺在血泊之中,在楚宇非的懷裏楚楚可憐地懇求讓他不要怪罪她,要怪隻怪自己命不好,不該有此奢望。
她清楚地看到,那時楚宇非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嗜血的殺意,那可怕的怵栗感讓她從懸崖絕壁邊直接墜入崖底。
再後來,裴茜也從醫院的樓頂跳了下去。
自此,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從那時她就知道了,她與他,生生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從你的簡曆上看,你畢業的高校並不是一流的名校,你剛才也說,這是你第一份的求職工作,我很好奇,是怎樣的自信讓你敢來京宇應聘,要知道,京宇可是S市乃至全國數一數二的企業,多少名牌高校的碩士生高材生擠破頭皮都很難進來的!”
每次在說到自家公司,那人的眉目中都洋溢著無比的自豪。
“京宇既然是矚目的大企業,那想必也是重視真才實學的,莫非京宇也是虛於表麵,選拔員工隻是看那一張文憑?”顧念夕不卑不亢地說道,眼裏透著似有似無的嘲諷之意。
那人臉色一尬,隨即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顧小姐對自己頗有自信啊!”
顧念夕莞爾一笑,“謝謝誇獎!”
“顧小姐也確實有天賦,在大學期間就曾拿過多項國際大賽的珠寶設計大獎,真是不簡單呐!不瞞你說,我其實對珠寶設計也挺有興趣的,若有機會,我想向顧小姐討教一二。”
“討教不敢當,應該是共同探討,共求精進。”
“顧小姐,這就謙虛了。”
顧念夕莞爾,也沒再多言。
“嘟嘟嘟……”
此時,辦公室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楚總。”
“是,好的,是,明白。”
掛完電話,那人看向顧念夕的眼神裏又多了一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