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宇非坐在陰暗的小房子裏,看著昏迷不醒的裴茜,他緩緩的拿出一根香煙。
他本是不抽煙的,可是,這幾天的事情讓他的心中有著無法抑製的陰鬱,於是,他偶爾也會抽煙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沒有癮,但那股苦澀的味道會讓他記住那種如拆骨剝皮般的痛。
裴茜緩緩的醒過來,看見入眼的昏暗,她驚慌的叫了出來,但是很快,就看到了麵前的楚宇非。
“宇非!”裴茜心中一驚,但立馬又化作驚喜表情,“宇非你怎麼在這裏?你是來救我的嗎?”
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之下,她不能先暴露了自己,證據她都已經銷毀了,楚宇非不可能那麼快就掌握了新的證據,他要麼是替顧念夕出氣,要麼就是來詐她的,她可不能自亂陣腳。
於是裴茜一臉高興地站起身,就要往楚宇非這邊跑。
隻是,她剛一起身,身邊立馬就有幾個男子將她的肩膀架了起來,根本沒有給她接觸楚宇非的機會。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裴茜拚命的掙紮,“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幾個男子對裴茜的話充耳不聞,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
裴茜見跟他們無法對話,於是轉向不遠處的楚宇非,“楚宇非,救救我,救救我。”她朝著楚宇非大聲地喊道。
楚宇非將手裏的煙掐滅,然後緩緩的走到她身邊來。
裴茜的眼睛裏生出一點希冀。
“你要我救你?”楚宇非看著裴茜,一句淡淡的冷笑,“你說,我為什麼要救你?”
裴茜微微愣了一下,“宇非……”
“你說,我想聽聽你的理由。”楚宇非笑著。
裴茜看著楚宇非嘴邊好看的笑容,暗自的鼓起勇氣。
“宇非,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我那時情緒太激動了,我不知道千雪姐姐已經懷了孕,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得了白血病,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受不了刺激的!”
楚宇非臉色一怒,每次都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已經受夠了,以為得了白血病就成了免死金牌是嗎?
楚宇非怒眉微挑:“哦?是麼,原來你也知道自己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啊?”
裴茜一愣,暗忖著楚宇非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這麼說無非是裝可憐,想博得他的同情罷了,她當然知道,她的白血病隻要通過骨髓移植手術,還是可以治愈的,就算現在沒想到合適的骨髓,但通過化療,也是可以將病情穩定下來。
她這輩子得不到的東西太多了,就這樣死去,她也是不甘心的,她恨的人都沒死,她又怎麼能先死呢,她還要親眼看著她恨的人是怎麼一點一點地受盡折磨。
“宇非,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裏。”裴茜哀求的眼神望著楚宇非。
楚宇非一步步的靠近裴茜,臉上的笑容不變,“裴茜,你說說,你想留在哪裏?”
裴茜看著楚宇非,搞不懂他的意思,總覺得他臉上的笑甚是瘮人。
“我願意去做化療,也願意搬到醫院裏去住,隻要能離開這個地方,你說讓我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裴茜盡可能地討好楚宇非,想盡辦法與他周旋。
楚宇非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起來。
“我讓你去哪裏你就去哪裏?”